常海龍笑罵道:「你這張破嘴,真是不積德!」
張揚舉起酒杯道:「新年新氣象,咱們共同喝了這杯酒,希望所有的晦氣從現在起都離我們遠去,今年咱們都順順利利,該升官的升官,該發財的發財,該生孩子的生孩子!」
常海天和常海心被他引得大笑起來。
常海龍道:「你別笑我,大哥,你個人的事情也該解決了。」
常海天幹了那杯酒道:「我是先立業後成家,給常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就教給你了!」
「別介啊,你是老大,你憑什麼都把壓力交給我呢,萬一我生個女兒怎麼辦?」
常海心道:「女兒就女兒唄,你們還重男輕女啊!」
常海龍聽到話題越扯越遠,笑道:「得了,咱們怎麼把話題扯到生孩子上了,張揚,說說看,你跟劉文軍到底有什麼矛盾?」
張揚的解釋乾脆利索:「我看他不順眼!」
誰都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可張揚既然不願意說,其他人也不方便問下去。
秦清原本答應要來吃飯,可因為緊急安全會議還是耽擱了,她給張揚發了個信息,約定晚上見面的地點。
常海天畢竟有心事,酒沒喝多少,已經有了醉意,常海心看到大哥的樣子,及時奉勸大家不要喝下去。幾人離開了水上人家,常海龍有些歉意的和張揚握了握手道:「今天不巧,沒能陪你喝盡興,等有機會咱們再喝。」他年後還會去江城,張揚幫他聯繫了南林寺商業廣場一些裝修業務,需要和安語晨、喬夢媛面談。
張揚看了看已經上車的常海天,低聲笑道:「好好陪著你大哥,他心裡不舒服!」
幾人分手之後,張揚驅車離開,可看到綠蔭茶樓前方劉文軍也從裡面出來,開著一輛桑塔納沿著湖北路走了。張揚本以為這廝早已走了,想不到還是被自己給遇上了,他加速追了上去,一個突然的變道,擋在桑塔納的前方。
劉文軍嚇得猛然踩住剎車,差點沒撞在吉普車的車尾上。
張揚推門走下汽車,來到劉文軍的車前,輕輕敲了敲玻璃,劉文軍隔著玻璃看著張揚,猶豫了一會兒才把車窗落下,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張主任找我有事?」
張揚道:「你心裡明白啊!」
劉文軍仍然笑道:「張主任把我說糊塗了,我明白什麼?」
張揚冷笑道:「你少給我裝蒜,翡翠谷盯我梢的兩個記者是不是你派去的?」
劉文軍裝出一臉的迷惑道:「張主任什麼意思?」
張揚道:「看你的樣子也是個明白人,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咱倆可能不熟,不過我這人的脾氣很不好,體制中很多人都知道,我想我不用提醒你吧?」
劉文軍怎能聽不出人家在威脅自己,他笑道:「張主任,我想咱們可能有點誤會!」
張揚道:「看來你對我還是缺乏了解!」他一伸手抓住劉文軍的領子,稍一用力就把劉文軍從車窗里拽了出來,劉文軍嚇得魂飛魄散:「你……你……幹什麼?」
張揚怕他叫喚,伸手就把他的穴道封了,其實按照張大官人現在的政治修為,原本不會採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可張揚最近一直心情都不好,再說,他對上次和秦清在一起被偷拍的事情耿耿於懷,脾氣一上來,當然就不會計較手段。
劉文軍想叫叫不出來,被張揚拎小雞一樣拎到湖邊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打得劉文軍暈乎乎的,不等他頭腦清醒過來,已經抓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整個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
劉文軍在張揚的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直到他被浸泡的雙手不斷揮舞,就快窒息,張揚方才把他給拖了出來,冷笑道:「說不說?」
劉文軍大口大口喘著氣,張揚看到他沒有反應,又把他給摁了下去,如此這般折騰了三次,劉文軍再也撐不住了,他拼命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說。
張揚這才解開了他的穴道,劉文軍的雙眼中充滿了驚懼參半的表情,過去都是在武俠小說上看到點穴功夫,今天算是見到真實的了,他被張揚嚇破了膽子,哆哆嗦嗦道:「我說,我說……都……都是吳……吳明……讓我這麼做的……」
張揚想起那個終日笑嘻嘻的吳明,想不到這個嵐山市委副書記這麼卑鄙,他嘆了口氣道:「我說劉社長,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沒有腦子,別人拿你當槍使你也看不出來?」
劉文軍道:「我也後悔,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我發誓,我什麼都不會說!」
張揚笑道:「我怕你說嗎?你說出來誰會相信啊,就算有人相信,我悄悄弄個死無對證不就行了?」
劉文軍打了個冷顫,就憑張揚的手段想悄聲無息的弄死他還真不難。都說鬼怕惡人,劉文軍現在對張揚是怕到了極點,他顫聲道:「張主任,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張揚呵呵笑道:「你怎麼做我根本不在乎,算了啊,這事兒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他扔下劉文軍一個人在寒風中瑟縮著,開著他的吉普車揚長而去。
直到張揚走遠,劉文軍方才夢醒般連續打起了噴嚏。
張揚去阜寧街接了秦清,秦清不出意外的喬裝打扮了一番,上了吉普車,解開發髻,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飛瀉而下,她靠在椅背上輕聲道:「一天都在開會,真是有些累了。」
「吃飯了沒有?」
秦清搖了搖頭道:「不想吃!」
張揚道:「怎麼能不吃飯呢?長期這樣肯定對身體不好!」
秦清道:「阜寧廣場那兒有家美佳樂蛋糕店,現在應該沒有關門,你開過去,我去買點東西留著晚上吃。」
張揚點點頭,按照秦清說得地址來到了蛋糕店,他讓秦清在車裡等著,自己過去給她買吃得。他挑選了幾樣蛋糕正準備結帳的時候,卻看到一個人沖了進來,隨後又進來了四名彪形大漢。那人進來之後就大叫救命,張揚聽他聲音有幾分熟悉,定睛一看竟然是何歆顏的父親何卓成。
何卓成十分狼狽,被打的鼻青臉腫,臉上多處血污,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爛了多處,麵包店的幾名服務員嚇得都尖叫起來。
那四名男子抓住何卓成拖了出去,何卓成聲嘶力竭的叫道:「救命!」
其中一人道:「你欠錢不還,就是到法院也不占理!」他們把何卓成拖到門外,推倒在地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秦清在吉普車內看到了這一情況,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厲聲道:「你們幹什麼?無法無天了?趕快走,我報警啊!」
幾名大漢嘿嘿笑道:「看不出還是一美女啊,想報警你就報唄,我們打人怎麼了?要不要多告我們一條非禮啊?」其中一人伸手想去摸秦清的俏臉,卻被秦清閃電般抓住手指,擰得他大聲慘叫起來,秦清隨即抬起一腳踢在他的襠下,痛得他哀嚎著跪倒在地上。
其他三名同伴看到形勢不妙,上來想要圍攻秦清,張揚從身後趕到,一腳踢飛了一個,然後乾脆利索的兩拳放倒了另外兩個,冷笑道:「什麼東西,不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啊!」
秦清向張揚道:「報警!」
張揚點了點頭,摸出電話,何卓成卻緊張萬分道:「我沒事……別……別報警……」他這才認出眼前為他解圍的男子竟然是張揚。
何卓成這個狼狽樣落在張揚眼裡,自然尷尬萬分,他轉身就逃,卻被張揚一把抓住手臂,微笑道:「急什麼?惹了事情就想走啊?你逃得過初一逃得過十五嗎?」
何卓成老臉通紅道:「我還有急事……」
「你有什麼急事?趕著去還人錢啊?」
何卓成聽到這話,頓時泄氣了,嘆了口氣,轉身看了看,此時秦清已經回到車上去了,她不想別人認出自己。
何卓成道:「這事兒你千萬別跟歆顏說!」
張揚不無嘲諷道:「想不到你還有點血性!」他放開何卓成的手臂:「欠人錢?是不是那個汪東來?」
何卓成嘆了口氣道:「還不是那次歆顏簽約的事情,我已經還過他十五萬了,他找我要利息,歆顏又不在嵐山,我哪有錢給他們!」
張揚一聽就火了,這個汪東來膽子真是不小,上次他自己說不要那十五萬了,現在不但要錢居然還要連本帶利一起要回去,張揚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出爾反爾,汪東來在他眼中不過是嵐山的一個地痞,這種不上檯面的人物居然也敢挑戰他的權威,張揚向何卓成道:「你不用給他錢,下次他敢找你要錢,你讓他直接找我要。」
何卓成點了點頭,他雖然知道張揚很厲害,可畢竟張揚是條過江龍,人家汪東來才是嵐山真正的地頭蛇。
張揚說完那句話就走了,何卓成也不敢停留,慌忙逃了。
秦清望著何卓成倉皇逃竄的背影輕聲道:「你認識他?」
張揚道:「何歆顏的父親,這個人很勢利,上次拿了星華娛樂城的十五萬,要把歆顏三年的經紀人約交給星華,我當時阻止了這件事。」
經他這麼一說,秦清想起來了,她顰起秀眉道:「這個人真不是一個好父親!」
張揚道:「汪東來這個人真不是東西,當初答應那十五萬不要了,後來歆顏讓她爸爸把錢還給他了,現在居然又要利息,真是氣人,媽的,惹火了我,我就把他的星華娛樂城給砸了!」
秦清不無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回事?火氣這麼大,現在是法治社會,打打殺殺的能解決問題嗎?再說了,你還是一個國家幹部,咱可不能為非作歹!給黨旗抹黑!」
張揚道:「要不我跟常市長打個招呼!」
秦清道:「沒必要,還是我跟龐局說吧,讓他抓抓星華娛樂城,好好整頓一下!」秦清說完就給公安局長龐忠良打了個電話,她和龐忠良私交不錯,龐忠良聽到秦副市長的命令,馬上就派警車去星華娛樂城門口站崗了。
汪東來和龐忠良也是老交情,一看到公安派巡邏車站崗,馬上就明白自己得罪人了,這廝電話打給了龐忠良,被龐忠良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你還想不想做生意?嵐山就這麼大點地方,你把幾位市委常委都得罪完了,你早晚得捲鋪蓋滾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