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對張揚極為信任,當下停止了輸液。
張揚道:「需要找一處清靜之地,我幫你疏導內息!如果處置不當,任由發展下去,恐怕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陳雪知道張揚的本事,她輕聲道:「那天我打坐的時候,感覺一口氣走岔了,整個人就開始變得虛弱無力。」
張揚道:「你修煉的是一種內功,修煉內力都會面臨一個個的突破階段,這一階段就稱為關口,現在你恰恰處於關口之處,突破之後,內力會突飛猛進,如果無法突破,好的會停滯不前,壞的會走火入魔。」
陳雪對此不以為然:「我練那本小冊子的時候只是覺著好玩,如果知道會有今天,我也不會練習了。」
張揚道:「你也不用後悔,這門內功相當的精妙,突破關口之後,對你以後必然有很大的好處,更何況你遇到了我,再大的難題一樣可以解決。」這廝在女孩子面前自吹自擂的毛病又犯了。
陳雪道:「算了,我以後不再修煉就是,我不想你為我損耗內力!」
張揚心中這個鬱悶啊,明明是陳雪需要幫助,怎麼搞的自己跟求她似的,他不由分說的拖起陳雪道:「去天池先生那裡,這兒不適合我幫你行功!」
天池先生看到張揚去而復返,還帶著陳雪回來,並沒有感到任何驚奇,到了老先生這種境界,早已風波不驚。他讓吳媽把茶室收拾了一下,提供給張揚使用。
張揚和陳雪除去鞋子,盤膝對坐在地板之上,即使在張揚熱辣辣的注視之下,陳雪依然鎮定自若,這份心態實屬罕見。
近看陳雪,從她的俏臉之上找不到半分瑕疵,她的美不屬於這個喧囂塵世,宛如冰峰之上的一朵雪蓮,獨自綻放,吐露著高雅卻不可接近的芬芳。
張大官人面對陳雪竟然興不起半點兒非分之想,只覺著任何不敬的想法對這個仙子般的女孩兒都是一種褻瀆。張揚道:「我會用內力幫你突破關口,你無需緊張,按照平時的方法行功即可!」
陳雪點了點頭。
張揚和她雙手相抵,掌心相貼,一股柔和溫暖的內息緩緩送入陳雪體內,他輕聲囑託道:「不可運功抵禦,順其自然!」
陳雪美眸緩緩閉上,控制體內的抵禦,任由那股溫暖悄然侵入自己的體內,宛如春風吹入她的經脈,陳雪屏氣凝神,按照平日修行的方法開始行功,內息升起于丹田之中。
張揚的內息和陳雪融在一處,陳雪的內力雖然不如他的霸道強大,可是韌勁十足,延綿不絕,是張揚重生之後,接觸到的有數強者,即便是比起長眠前的文玲,也不遑多讓。
在張揚的引導之下,陳雪重新將內息行遍全身,昔日淤滯不前的幾處穴道,內息到處,痛如刀割,可有了張揚的幫助,在疼痛過後便衝破淤滯。
幫助陳雪沖關,也是一件極其損耗內力的事情,隨著內力的損耗,張揚汗如雨下,頭頂冒升出縷縷白汽,開始的時候朦朦朧朧若隱若現,隨著內力的損耗加大,白汽也是越來越盛,沿著他的頭頂筆直向上。而陳雪周身都籠罩在一層朦朦朧朧的氣暈之中,她的肌膚泛出皎潔無暇的光華,宛如玉石。
協助陳雪的內息在她體內行遍兩個周天,確信陳雪已經沖關成功,張揚方才緩緩收回內力,增開雙目,卻見陳雪仍然在靜靜調息,張揚不敢驚擾,起身披上衣服,緩步離開茶室。
天池先生讓吳媽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張揚去沖了個澡,洗去滿身的大汗,走出浴室的時候,只感到通體舒泰,剛剛因為內力損耗的疲憊,竟然一掃而光,這對他而言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張揚潛運玄功,意識到自己並沒有任何消耗過度的現象,心中暗自奇怪,難道自己的武功又有進境?轉念一想並不太可能,可他明明恢復速度又是如此之快,難道在幫助陳雪沖關的過程中,自己也得到了好處?
天池先生坐在院落之中望著天空中的那闕明月獨自出神,水池子中,鱗光蕩漾,水波和紅鯉反射出月光交織在一起變幻莫測。
張揚道:「叨擾先生了!」
天池先生笑道:「你和陳雪是我見過年輕人中最有意思的兩個!也是最和我談得來的兩個!」
張揚笑道:「天池先生是在誇我們嗎?」
天池先生笑道:「你們性情雖然不同,可是對很多事都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看世界的眼光和普通人全然不同。」
張揚道:「可能是我們的心態比較老一些!」
天池先生道:「陳雪把自己隔離與人世之外,而你卻拼命想融入人世之中,一個生怕別人打擾自己,一個生怕別人忘記自己,真是有趣!」
張揚被天池先生這麼一說,不覺微微一怔,自己和陳雪的確如先生所說的那般。
陳雪沐浴之後,也來到兩人身邊,輕聲道:「打擾先生了!」
天池先生哈哈大笑道:「看來你跟我始終要客氣許多,張揚這麼幫你,也不見你說一個謝字!」一句話說得陳雪俏臉之上蒙上一層羞赧之色。
張揚這才意識到,陳雪對自己果然不同,無論自己對她做什麼,她少有向自己說過謝謝二字,仿佛自己為她做事天經地義一般,初看似乎冷淡,可仔細這麼一品味,這恰恰是她對自己的不同尋常之處。
張揚道:「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陳老伯是我的忘年交,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一句話儼然把自己擺在了長輩的位置,其實真要說起來,張揚倒也稱得上陳雪的長輩,他和陳雪的母親耿秀菊過去是同事,他和陳雪的親叔叔杜天野又是相交莫逆的好友,陳雪喊他一聲叔叔倒也應該。想到這一層,張揚覺著自己更不該對陳雪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啥……畢竟咱是長輩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