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很不開心,許嘉勇幾度嘗試緩和關係,可是都被喬振梁夫婦的冷淡給擋了回去,相比張揚的談笑風生,許嘉勇這個夜晚是鬱悶和憤怒的。
晚宴結束之後,時維跟著張揚一直來到停車場,張揚這邊拉開車門,她也鑽到了張揚的吉普車內。
張揚笑道:「這麼晚了,你跟著我不怕人說閒話?我可提醒你,我最近名聲可不怎麼好!」
時維怒道:「張揚,你真不是個好東西,是不是非得把我表姐他們拆散了你才高興?」
張揚道:「時維,你什麼意思?我張揚是那種人嗎?」
時維指著張揚的鼻子罵道:「過去我以為你人雖然混蛋了點,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還算有些正義感,可現在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一個流氓一個無賴!你看不得別人幸福!」
張揚笑道:「我不跟你這丫頭一般見識,說完了嗎?說完就下車,我明天還有工作!」他想要啟動汽車,卻被時維一把將車鑰匙搶在手裡,然後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張揚叫道:「鑰匙給我!」
時維晃了晃,然後一揚手,鑰匙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晶亮的弧線,消失在不遠處的湖面。
許嘉勇陰沉著臉啟動了汽車,喬夢媛追了出來:「嘉勇,你別生氣……」
許嘉勇冷冷看著喬夢媛:「我沒生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你是喬大小姐,我怎麼敢生你的氣!」
「嘉勇!」喬夢媛的美眸中蕩漾著淚光。
許嘉勇低聲道:「讓開,讓我好好靜一靜!」
喬振梁站在新帝豪的觀景平台之上,望著許嘉勇驅車遠去,不禁發出一聲嘆息。
孟傳美的目光始終望著遠處形隻影單的女兒,她輕聲道:「老喬,女兒看來是真的喜歡他!」
喬振梁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簡單。」
孟傳美不知丈夫為何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喬振梁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反對女兒和許嘉勇來往?」
孟傳美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父親?」
喬振梁道:「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告訴我一句話,英雄不問出處,絕不可以有門楣的觀念,許嘉勇無論長相學識都算得上出類拔萃,可我還是不喜歡他。」
孟傳美道:「女兒喜歡他很久了,當初從美國突然回來也是為了他!」
喬振梁點了點頭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這次的訂婚太突然,讓我不能不懷疑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愛我的女兒,但是絕不可以利用我的女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喬振梁一向溫暖敦厚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連站在身邊的妻子也不由得內心一顫。
孟傳美道:「看到女兒這麼痛苦,我有些於心不忍了。」
喬振梁道:「痛苦有很多種,感情上的困擾不會影響她一生,可是婚姻的不幸卻會讓一個人痛苦終生。」他輕聲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邀請張揚過來?」
孟傳美道:「你想用張揚來刺激許嘉勇。」
喬振梁的唇角露出諱莫如深的笑意:「許嘉勇恨他,這種仇恨不僅僅因為嫉妒,今晚這頓飯讓我看清一件事,許嘉勇的心胸並不廣闊。」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一個心胸狹窄的男人絕不會是一個好男人!」
孟傳美嘆了口氣道:「可老爺子已經首肯了!」
喬振梁道:「老爺子尊重夢媛的決定,如果夢媛提出和他分手,老爺子一樣會站在夢媛身邊。」
許嘉勇看到了正在路邊等車的張揚,他猛然踩下油門,落下車窗。
張揚也看到了他,笑了笑。
如果許嘉勇的目光就是利劍,那麼此刻張揚已經被他戳得千瘡百孔,可許嘉勇明明憎恨張揚到了極點,臉上卻非得要擠出一絲笑容:「沒開車?」
張揚笑著往前湊了湊:「開了,鑰匙被時維給扔湖裡了!」
許嘉勇居然開心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齊的牙齒,然後他很清楚的說:「活該!」
張揚毫不客氣的拉開了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送我一程吧!」
「西邊嗎?」許嘉勇一語雙關道,他心裡巴不得把張揚給送上西天。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送我到市政府,我住在那兒附近!」
許嘉勇點了點頭,開動了汽車。人是這世上最虛偽的動物,兩人明明彼此都把對方恨得不得了,可表面上還要裝出笑咪咪的樣子,乍看上去,他們就像是一對相交莫逆的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