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崇山對兒子還是很關心的,他低聲道:「最近工作上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吧?」
杜天野道:「遇到點小麻煩,現在已經解決了,就是張揚把安老的孫子安達文給打了,他是招商辦主任打了投資商當然會造成一些不良影響。」
陳崇山聽說是這件事,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張揚表面上看大大咧咧的,其實心中很有回數,我看他正義感很強,這件事你要幫他!」
杜天野笑道:「他正義感強不強我不知道,這次他打安達文的原因是安達文欺負了安語晨,不過他為人倒是不錯,能讓這麼多人幫他說好話,就證明他身上的閃光點不少。」
陳崇山道:「說起來這清台山的開發還是張揚一手搞起來的,當初安老投資就是被他給說動了。」
杜天野道:「您老放心吧,他這次已經逢凶化吉了,昨晚中央台都播出了他的事情,不過是把他當成正面形象宣傳的,不但沒提他打人的事情,反而說他是捍衛國家利益的排頭兵。」
陳崇山哈哈大笑:「他的運氣一直都不錯!」
蘇媛媛的廚藝讓陳崇山讚不絕口,心中對這女孩兒更增加了一分好感,自從知道杜天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之後,陳崇山的心中就多出了無盡欣慰,同樣也多出了不少的牽掛。爺倆雖然沒有正式相認,可心中都已經明白彼此的關係,杜天野詢問一些昔日的往事。
陳崇山也並不隱瞞,將過去的事情很婉轉的告訴了杜天野,每次父子相見總有談不完的話,下午的時候,老道士李信義回來了,他有些驚慌的尋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
陳崇山微微一怔,起身道:「怎麼了?」
老道士先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灌了兩口道:「下面來了很多的村民,都跑到杜鵑坡去了,說是發現了什麼寶藏,在哪兒搶起來了,場面很混亂。」
杜天野聽到之後,馬上站起身道:「我去看看!」他已經沖了出去,蘇媛媛連忙追了出去。
陳崇山走了兩步,又轉身回去取了獵槍,這才和李信義一起追趕了過去。
杜鵑坡之上聚集了幾百號人,全都是黑山子鄉的鄉民,有朱小橋村的也有上清河村的,還有聞訊趕來的其他村人。事情的起因是杜鵑坡發現了寶藏,這消息不知怎麼傳出去的,這幫鄉民聽說之後全都趕了過來,在杜鵑坡東北角的土洞裡發現了不少的金銀器皿,在突然出現的財富面前這幫老百姓頓時失去了理智,從開始的爭搶變成了拳腳,繼而變成了械鬥,鐵杴、鐵鍬、木棍、鋼叉都派上了用場。
杜天野趕到的時候,現場正混戰一團,一名鄉民揮舞鐵杴,一下就把對面一人拍到在地,那人懷中的金盆落在地上。
杜天野怒道:「全都給我住手,我是市委書記杜天野!」他馬上就發現自己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這幫山民已經爭紅了眼。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
蘇媛媛緊跟在杜天野的身邊,被眼前的場面嚇得臉色蒼白,她拉住杜天野的手臂:「杜書記,危險,趕快離開這裡!」
還沒等杜天野離開,一人已經揮舞著鐵鍬向杜天野沖了上來,掄起鐵鍬向杜天野的頭上砸來,杜天野一閃身,躲過他的攻擊,抬腳就將那人踹到在地。
又有一人揚起鐵杴朝著杜天野的後腦勺拍去,杜天野反手抓住木桿用力奪了下來,他反轉鐵杴,用平面拍在那名村民的胸膛上,怒吼道:「全都給我助手,我是杜天野,我是市委書記!」
此時那名剛剛被他踹到的那名村民從地上爬起,悄聲無息的來到杜天野身後,揚起鐵鍬向杜天野的頭頂砸去。蘇媛媛離得最近,眼看杜天野已經躲避不及,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蓬!」地一聲槍響,槍聲迴蕩在山谷之中,沉浸在狂亂和血腥中的山民被槍聲震懾,一個個瞬間冷靜了下來。
杜天野吃驚的轉過身去,卻見那名想要攻擊自己的村民緩慢的倒了下去,胸口的血跡不斷地擴大。
不遠處陳崇山端著雙筒獵槍,神情冷峻,槍口之上還冒出縷縷青煙。
所有人都驚呆了,陳崇山這一槍是逼不得已,他如果不開槍,杜天野至少也得重傷。
短暫的沉默過後,聽到一個悲憤的聲音吼叫道:「弟弟!」傷者的哥哥不顧一切的向陳崇山沖了上去,他們都是朱小橋村的村民,在他們的帶動下,那些村民一窩蜂的沖向陳崇山。
陳崇山剛才開槍是情非得已,現在他不能開槍,李信義看到形勢不妙,衝上前去連續擊倒了四名鄉民,大吼道:「全都住手聽我說!」老道士雖然武功不錯,可現場幾百號人,全都如同瘋虎一樣,形勢根本無法控制。
陳崇山被憤怒的鄉民推倒在地,十多名鄉民圍著他打。
杜天野看到父親被圍毆,眼睛都紅了,他不顧一切的向前跑去,蘇媛媛試圖阻止他,拉住他的手臂乞求道:「杜書記,你要注意安全……」
「滾開!」杜天野一揮手將蘇媛媛的手摔開,蘇媛媛重重摔倒在地上。
杜天野抄起鐵杴已經沖了上去,一名村民試圖攔住他,被他一鐵杴拍倒在地上,他沖向那幫圍毆父親的村民,揚起鐵杴瘋了一樣的揮舞出去,終於將這幫村民驅散,扶起地上滿臉鮮血的陳崇山,此時村民又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