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偉基道:「大家放心,作為雲安省的領導,我會盡到一個父母官的責任,會盡到公僕的責任,為你們討還公道!」
劉艷紅、齊波、張揚三人站在人群中望著洪偉基的一舉一動,張揚道:「老洪很會做人,這個時候蹦出來,剛好是樹立威信的時機,看來離開江城之後,他終於悟到群眾路線的重要性了。」
劉艷紅和齊波都聽出張揚這話里的嘲諷意味,劉艷紅笑道:「有些話必須得說,無可指責!」
張揚道:「洪偉基交給你們對付,我去找小鬼切磋切磋!」
劉艷紅微微一怔,卻見張揚已經向人群中的趙國梁走去。
趙國梁正將一束百合花放在死難者的遺像前,很虔誠很恭敬的向遺像鞠躬。他感覺到有人來到他的身邊,轉身看了看,卻見張揚也向遺像鞠躬,並將手中的花束敬獻了上去。
趙國梁皺了皺眉頭,今晚是俱樂部組織的哀悼會,來參加的都是雲安省球迷、雲安省的領導,張揚是平海方面的人,他來幹什麼?
張揚道:「趙先生,我想跟你談談!」
趙國梁冷冷道:「我沒興趣,也沒時間!」
張揚眯起眼睛看著趙國梁,這小子的狂傲讓人感到反感,張揚道:「我忘了介紹自己的身份,我現在是4.17東江體育場坍塌事件調查組成員,正在對這起事件進行全面調查,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趙國梁道:「你們需要的不是調查,而是交代,是要給我們俱樂部一個交代,給雲安省球迷一個交代,給雲安省幾千萬老百姓一個交代!」
張揚道:「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遇難的人不僅僅是雲安省的球迷,死傷的一樣有平海的球迷,我們應該承擔的責任絕不會逃避,可你們俱樂部方面需要承擔的責任,也不可能逃脫!」
趙國梁面色一凜:「你什麼意思?」
張揚道:「我們懷疑這場比賽存在不公平因素,現在請你協助調查,趙先生,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而不要讓事情激化,逼迫我們對你採取強制手段!」
趙國梁冷笑道:「強制手段?我倒要看看,你們會採取怎樣的強制手段!」他身邊的兩名同伴走了上來,凶神惡煞般瞪著張揚。
張揚鎮定自若,笑眯眯在趙國梁的肩頭上拍了一下,雖然只是輕輕一拍,卻讓趙國梁感覺到肩頭骨骸如同要碎裂了一般,他痛得一張面孔變得慘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張揚微笑道:「趙先生同意嗎?」
趙國梁痛徹心扉,唯有點了點頭。
張揚摟著趙國梁的肩頭,宛如一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走向遠處。
來到自己的吉普車前,張揚方才放開趙國梁,趙國梁如釋重負,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指著張揚的鼻子怒吼道:「張揚,你給我記著,你這是人身傷害,我要告你!」
張揚冷笑道:「你別嚇我,我找你談,是給你臉,你要不要對我來說無所謂,可有些話我得跟你說明白了,引發東江體育場看台坍塌事件的主要原因,是球迷騷亂,而球迷之所以發生衝突,全都是因為這場比賽存在太多的爭議因素,我們調查組通過取證已經認定現場主裁朱毅存在錯判漏判的問題,而且我們已經初步掌握朱毅擁有大量不明來路的財產,這件事的進一步調查正在進行中,如果認定朱毅在比賽中有吹黑哨的行為,我們會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趙國梁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跟朱毅不熟,你這些話應該去對他說!」他隨即又道:「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影響了朱毅的判罰?我警告你,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亂說,否則我會告你誣衊!」
張揚道:「趙先生很敏感,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激動,有道是清者自清,跟你沒關係的事情自然不會找到你上!」
趙國梁道:「張揚,你想幹什麼我明白,聲東擊西,避重就輕,想不到我們商場上經常這麼玩,你們政治上也這麼幹!想轉移公眾視線,讓老百姓不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體育場看台坍塌事件上,哈哈,真是可笑!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造成這麼多球迷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體育場的工程質量才是根本的原因,承建商才是謀殺這麼多球迷的罪魁禍首,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平海方面不去面對,想到的卻是推卸責任,我想問問,有關方面是不是還有良知?」
張揚道:「趙先生,良知存在於每個人的心底,而不是用嘴說出來的!」
趙國梁點了點頭道:「你對我有成見!」
張揚微笑道:「你想多了,在我眼裡無論身份地位全都一視同仁!」
洪偉基和劉艷紅並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不過之前他是江城市市委書記,而現在他已經是雲安省副省長,當時劉艷紅找他目的是查他,而現在洪偉基已經走出了困境。人的處境不同,心情自然也不同。
洪偉基已經一掃昔日的頹勢,表情很淡定很從容:「劉書記,想不到你也來參加哀思會?」
劉艷紅道:「洪書記,哦!不,現在應該叫您洪副省長了!」劉艷紅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洪偉基的事情,當初就是她負責調查,對洪偉基的根底她清楚得很,看到洪偉基這幅模樣,心中不免有些不爽,說話自然就有些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