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登高本想說是張揚來著,可仔細想想自己也沒證據,他委婉道:「那瓶雪碧放在我和張副市長之間!」
孫東強皺了皺眉頭,以張揚的行事作風而言,這種事他應該幹得出,不過孫東強嘴上卻道:「登高同志,沒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容易造成同事之間的矛盾!」
張登高道:「我只是懷疑,反正這件事我沒幹!」
孫東強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自己人一定要團結!」
張登高滿腹委屈的站起身來,他向孫東強鞠了一躬道:「我走了孫市長!」
孫東強嗯了一聲,等張登高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開口道:「登高同志,讓張副市長到我這裡來一趟,我跟他談談!」
張登高轉過身,眼中透著驚喜,他以為這代表著孫市長要替他出頭了,對張登高這種地位的人而言,最明智的的就是抱大腿,市委書記沈慶華的大腿他抱不上,退而其次他可以抱孫東強的大腿,這也是常務副市長陳家年對他頗有微詞的原因。
張登高傳話之後,張揚沒多久就來到了孫東強的辦公室,他笑眯眯道:「孫市長,找我有事啊?」
孫東強示意他坐下,然後嘆了口氣道:「小張啊,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張揚道:「我不知道啊!我剛剛到任,沒想到李副市長對你有這麼大的成見!」
孫東強微微一怔,這廝所答非所問,把矛盾往自己身上引了過來,孫東強道:「李市長喝多的那些話別當真,我都沒當一回事兒。」
張揚不無嘲諷道:「孫市長的胸襟真寬,正可謂宰相肚裡能撐船,這事要是擱在我頭上,我可忍不了!」
孫東強冷眼看著張揚,你少他媽挑唆,老子還不知道你什麼德行,他強忍著沒罵出來,平靜道:「我是想問,那瓶雪碧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揚搖了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市里三令五申中午禁酒,我們會餐喝得都是可樂雪碧,這麼多人,也沒見有一個醉酒的,再說了,李副市長的那杯雪碧又不是我倒的,對了,我給你倒可樂了,你醉了嗎?」
孫東強頓時無語。
張揚道:「我和李副市長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我坑他幹嘛?是我拉你們過來吃飯的不假,可這筆帳總不能算在我頭上,你懷疑,我還懷疑呢,是不是有人看著我不順眼,故意弄出這麼一出,挑撥我和李副市長之間的關係?」
孫東強越聽越是惱火,這廝含沙射影分明在指自己,他不耐煩道:「算了,這件事不提了,總之,你以後要搞會餐,搞氣氛,最好換個地方,市政府招待所這麼近,有什麼動靜,市委大院的人全都知道了,影響不好。」
張揚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你去吧!」
張揚打心底看不起孫東強,狗日的還跟我擺官架子,甩臭臉,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張揚剛剛回到辦公室,掛職副市長王華昭就溜了進來,他也聽說了中午的事情,過來湊熱鬧的。
真相只有張大官人心知肚明,這事兒跟誰都不能說,王華昭一問,他就嘆道:「張登高把我給害慘了!」
張登高坐在辦公室里,臉都綠了,自己這不是倒霉催的嗎?幹嘛去給陳家年倒酒?剛才回來的路上迎頭遇到了陳家年,他主動打招呼,陳家年根本不理會他,看來是把這筆帳算在自己頭上了。
張登高委屈,他認為自己目前的困境全都是張揚造成的,苦於又沒有證據,可向孫東強解釋了半天,似乎也沒起到任何的作用,這個黑鍋看來只能自己背了。
臨下班的時候,張揚把張登高叫到了辦公室里,張登高心中對張揚不滿,臉上還得陪著笑,誰讓他是下屬呢,可笑得實在難看。
張揚示意張登高把房門關上,然後道:「張登高,我沒的罪過你吧,你怎麼這麼坑我?」
張登高欲哭無淚,真他媽賊喊捉賊,這世上還有沒有公理可言?他咬了咬嘴唇:「我沒幹,清者自清!」
張揚道:「中午的聚餐是你安排的,陳副市長的雪碧是你倒的!」
張登高再也忍不住了:「可那瓶雪碧是放在我們之間的!」
張揚故作糊塗道:「是嗎?」他仔細想了想:「好像是,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在雪碧上動了手腳?」
張登高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沒這個意思,我真沒這個意思!」
張揚道:「登高同志,我知道你心裡憋屈,我也一樣,窩囊的很,咱們好好的聚餐,最後弄成了這個地步,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借著這件事整我?」
張揚這麼一說,張登高覺著張揚似乎也應該是無辜的,除了中途去廁所,沒見他出去幾次,再說了,中午根本沒有安排白酒,這白酒是哪兒來的?難道是招待所內部有人在整他們,或者說是想整張揚,陳家年無辜的撞在了槍口上?
張登高道:「張市長,我回頭找招待所的相關人員問一問。」
張揚道:「問清楚最好。」
此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張揚拿起電話,聽到裡面恭敬的聲音:「張市長,我是劉強啊!」
張揚愣了下,才把劉強和教育局長對上號。
劉強道:「張市長,晚上有沒有空,我在魚頭王定了位子,想向您匯報匯報工作!」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不用問,這廝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害怕得罪自己,所以晚上擺酒賠罪的。張大官人道:「下班時間談什麼工作?」
劉強微微一怔,馬上又道:「那就增進一下感情!電視台梁台長也去!」
張揚聽到劉強把梁艷搬了出來,心中已經明白,肯定是梁艷把他們的同學關係對外大肆宣揚了,這女人真是沒什麼水準,他有些後悔委託梁艷幫自己找房子了,張揚道:「好吧!」
劉強歡天喜地道:「我派車去接您?」
「不了,我自己去!」
「那好,晚上六點,我在魚頭王推雲閣恭候張市長大駕!」
張揚放下電話,張登高仍然老老實實坐在那裡,張揚正準備邀他同去,可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這次打電話過來的是衛生局長馮春生,馮春生也邀請張揚晚上吃飯的,人不能做錯事,否則肯定心虛,劉強和馮春生都是這樣,他們因為白天的事情都十分後悔,雖然這位新來的副市長看起來似乎沒有介意,可他們心裡仍然不踏實,想有所表示,當面向張揚道歉。
張揚知道馮春生和劉強的目的相同,可他答應劉強在先,馮春生那裡就不能去了,他笑道:「老馮啊,今晚我有事兒!」
馮春生慌忙道:「那就明天,張市長,你看明天行嗎?」
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讓張大官人好不受用,他故意沉吟著:「明天啊……」他這邊沉吟的時候,電話那頭的馮春生正在承受著煎熬,張揚道:「明天應該沒啥事,電話聯繫吧!」
「噯!」馮春生歡天喜地的放下電話。
張登高望著洋洋得意的張揚,忽然感覺這廝長著一副貪官的嘴臉,就算是吃請也要避諱點,哪有像他這種不加掩飾的。
張揚道:「張主任,劉強請我晚上吃飯,一起去吧?」
張登高現在哪還有喝酒吃飯的心思,他搖了搖頭道:「不了,我老婆生病了,我得回家給女兒做飯!」
張揚聽他這樣說自然不好勉強,笑道:「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
張登高離去之後,張揚把傅長征叫來,讓他晚上跟著自己一起過去,傅長征當然不敢拒絕,副市長讓自己跟著去吃飯,那是看得起他。
張揚叫上傅長征還有一個目的,他初到豐澤人生地不熟的,找飯店也沒那麼容易,有了傅長征的帶領,一切就容易了許多。
張揚和傅長征打了一輛黃面的,在六點十分左右抵達了魚頭王門前,衛生局長劉強一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張揚從車上下來,慌忙快步迎了上去,滿臉笑容的招呼道:「張市長,您來了!」
張揚笑了笑:「進去再說!」
劉強會意,人家是害怕影響不好,他在一旁為張揚引路,傅長征跟在後面,直到現在傅長征還沒有完全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怎麼就忽然成了張副市長的秘書呢?
來到推雲閣,張揚才發現所有人都到了只差自己一個,電視台台長梁艷,柳集鎮鎮長楊峰,教育局辦公室主任楊思敏。
初聽楊思敏的名字,張揚覺著有些耳熟,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裡挺過,說起來楊思敏還是楊峰的遠房表妹,算是沾親帶故,楊思敏長得很漂亮,衣著打扮也很時尚,主動將白嫩溫軟的手伸向張揚,嬌滴滴道:「張副市長,您的大名對我來說可是如雷貫耳!今天總算有機會見到了!」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楊思敏的聲音很軟很柔,充滿了撩撥人的味道,他握手的時候忽然想起,前兩天看過一部三級片,裡面的女主角就叫這個名字,當時張揚留有最深印象的就是那女主顫顫巍巍的雙峰,不由自主向楊思敏多看了一眼,此楊思敏非彼楊思敏,不過看起來波濤洶湧,絲毫不次於那位三級明星。
楊思敏的一雙美眸柔光四射,時不時在張大官人的臉上流連一圈,張揚明白這就是常說的放電,好在張大官人見多識廣,閱人無數,圍繞在他身邊的紅顏知己哪個不是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所以楊思敏的嫵媚眼神絲毫沒有撩動他的心弦。站在張揚身邊的傅長征卻被無辜波及了幾次,他的耐受力顯然不能和張副市長相提並論,被楊思敏看得臉紅心跳,連頭都不敢抬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