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正匆匆掛上電話,正撓得舒服,卻看到榮長志出現在他的汽車外,貼著玻璃向裡面看,王廣正被嚇了一跳,慌忙把手拿了出來。
榮長志的表情很奇怪,他是看到王廣正在車裡所以想搭個順風車,可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心中覺著十分可笑,但是他也明白這種情況下並不適合發笑。
王廣正充滿警惕的看著榮長志,落下一點車窗:「榮部有事嗎?」
榮長志道:「沒事……就是想搭個順風車……」
「對不起,我有急事!」王廣正踩下油門,汽車一溜煙向賓館外駛去。
榮長志望著遠去的汽車,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廣正想來想去還是沒敢去人民醫院,他是靜海副市長,一舉一動都被別人關注,普通的病沒什麼可怕的,這次病得不是地方,他開車去了南錫,王廣正有位老同學徐光盛在南錫市第二人民醫院泌尿外科主任,兩人相交莫逆,王廣正之所以能夠當上靜海市副市長還通過徐光盛的關係,徐光盛的哥哥徐光然是南錫市市委書記。
王廣正有什麼事情都會去找徐光盛,他認為這世上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就是徐光盛,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剛巧當天下午是徐光盛的專家門診,徐光盛見到王廣正不期而至也非常高興,不過當時看專家門診的病人很多,徐光盛讓王廣正先坐在一邊等著。
王廣正癢得百爪撓心,在煎熬中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徐光盛方才將病人處理完,笑道:「老同學,你不是最近很忙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王廣正轉身把房門關上,這才道:「我下面癢得受不了……你幫我看看!」
徐光盛愣了一下,他指了指屏風,王廣正來到屏風後把褲子給脫了,在病魔面前人的羞恥感會降到最低點。
徐光盛戴上一次性手套,仔細看了看,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廣正道:「今天,從醫院體檢完身體就這個樣子了,我癢死了……這上面起了這麼多的紅疙瘩,我該不是染上了性病吧?」
徐光盛道:「你有沒有不潔性接觸史?」
王廣正用力搖了搖頭道:「光勝,你是了解我的,我生活作風向來嚴謹,除了盧琴,我外面根本沒有女人,而且最近我們工作都忙,我有一個月都沒跟她做過那事了!」
徐光盛道:「有些病的傳播途徑很多,我先給你做幾項化驗,等結果出來了再說。」
王廣正道:「你先幫我止癢,我就快瘋了,這一路,我一邊開車一邊撓,差點出了交通事故!」
徐光盛道:「我給你開點藥膏先塗抹一下,你還是先去化驗,結果沒出來,我也不好說!」
王廣正拿著化驗單蹣跚著出去了,他沒辦法不蹣跚,兩條大腿內側都被他抓得血糊糊的,每走一步都痛得難受,可偏偏還夾雜著鑽心的奇癢,這滋味可真不是人受得。
醫院裡有人辦事也容易一些,王廣正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血清免疫學試驗和尿檢化驗全都正常,徐光盛也感到頗為費解,他低聲道:「難道是過敏?」
王廣正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形象了,他一邊抓撓著一邊道:「我不管是什麼病,你想個辦法幫我止癢,那藥膏根本不管用,再這麼下去,我死的心都有了。」
徐光盛也感到束手無策,他苦笑道:「我帶你去皮膚科再看看!」
王廣正跟著徐光盛去了,他這會兒心理上安定了許多,化驗結果證明他至少不是性病。可皮膚科專家看完之後也說不出是什麼病,認為可能是一種不明原因的過敏。
王廣正實在受不了了,他叫苦道:「哪有過敏只局限在這部位的?」
徐光盛頗為同情的看著他,輕聲道:「先到我辦公室里坐一會兒吧!」
王廣正沒奈何跟著他回到辦公室,他本來控制住自己不去抓撓,可一走入辦公室又撓了起來。手拿出來的時候,指尖上都沾著血跡,皮膚都被他撓破了。
徐光盛看到他可憐,去找了點冰塊用紗布包起交給王廣正,讓他冰鎮一下,這招還有些效果,可冰上去行,一拿開馬上就癢了起來。
王廣正嘆氣道:「這樣下去,癢沒治好,我又要被凍陽痿了。」
徐光盛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仔細想想,這部位到底接觸過什麼東西?」
王廣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道:「我上午……做過一個尿檢……對了,就是尿檢後沒多久癢起來的,張揚幫我拿的試管,難道是……」
徐光盛道:「哪個張揚?」
「豐澤市副市長……就是宋省長的未來女婿……」
徐光盛道:「原來是他啊!」
王廣正有些詫異道:「你也認識他?」
徐光盛搖了搖頭:「雖然不認識,不過我聽說過他,他可是個奇人,我大哥的痛風病就是他給醫好的!」
王廣正滿臉的不能置信:「就他也會看病?」
徐光盛道:「嵐山國家級開發區掛牌的時候,我大哥去嵐山參加儀式,通過嵐山市市長常頌認識了張揚,張揚幫助我大哥開了張方子,後來那方子我拿來看,給幾個中醫專家看,他們都覺著這方子很普通,可偏偏就治好了我大哥的痛風病,如果只有我大哥一個人還可能是湊巧,常頌的痛風比我大哥還要嚴重,也是他給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