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吊燈底座的內側好像有字跡,他咦了一聲,低聲道:「底座內有一行鉛筆字!」
朱俏雲激動起來:「什麼字?」
張揚低聲道:「15、3、21、10、43、121、121、121……」他念著這行數字如同墜入雲裡霧裡,這是什麼意思?
朱俏雲的眼圈卻紅了,明澈的美眸之中湧出晶瑩的淚光,她顫聲道:「你下來吧,我明白了!」
張揚跳了下去。
朱俏雲坐在沙發上捂住俏臉低聲啜泣起來。
張揚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安慰她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就算證據被他們拿走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總之我保證一定會幫你查清這件事。」
朱俏雲擦乾眼淚道:「我們走!」
「去哪裡?」
朱俏雲道:「北島!」
海上的天氣風雲變幻,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已經是陰雲密布,張揚和朱俏雲在海邊租了一艘快艇,張揚雖然開車的水準已經不錯,可駕駛快艇方面還是個初哥,朱俏雲主動承擔了駕駛的責任,在她的操縱下,快艇高速向北島行進,北島距離海岸線大約十五海里的距離,島嶼本身並不大,長徑一公里左右,海拔一百七十米,北島上過去曾經有過漁村,後來逐漸荒廢,文革期間也有一個班在這裡駐紮,改革開放後也被撤回,因為北島實在沒有太多的戰略意義。靜海成為旅遊城市之後,這裡的海濱成為熱點,旅遊的發展也帶動了海島經濟,不過發展起來的是距離海岸線更近的西島和放馬島,北島因為地勢較遠,加上小島本身的地勢比較險峻,仍然被人們所遺忘。
快艇在海浪上顛簸行進,隨著海浪起伏,時而騰空時而落下,海風吹得張揚有些睜不開眼,他大聲向朱俏雲道:「看樣子要起風了!要不咱們回去,明天再去北島?」張大官人可不想在海上遇到風浪。
朱俏雲淡然笑道:「沒關係,雲層還很遠,我們到達北島之前不會下雨!」
張揚望著頭頂烏沉沉的雲層,滿臉的不相信:「我看懸!咱們剛才應該租一艘大點兒的船!」
朱俏雲笑道:「放心吧,我是從事海洋專業的,一直都在跟海洋打交道,這點風浪對我來說只是小兒科!」
張揚道:「信你一次!」他感到有些冷了,悄然運行內息化去身體的寒意。
一道閃電將烏雲撕裂開來,朱俏雲道:「剛才的海洋天氣預報都沒有說今天會有風雨!」
張揚大笑道:「現在的天氣預報要是能靠譜,母豬都能上樹!」他的話音剛落,一連串的悶雷在天空中炸響。
朱俏雲駕馭快艇靈巧的越過浪尖,海浪拍打船體濺起的水珠落了張揚一臉一身。
墨綠色的北島出現在不遠處,很突兀,北島的頂端全都被水汽和雲霧籠罩,顯得十分的神秘。
張揚拿起手機看了看信號,還剩下一個格,可隨著快艇接近北島,那一個格閃爍了一下,也很快就不見了。張揚暗暗道:「應該在北島上面架一座信號塔了。」
快艇一直衝上了北島的沙灘,朱俏雲熄滅引擎,跳了下去。
張揚跟著她跳了下去,兩人合力將快艇拖上去,將纜繩系在礁石上。張揚舒展了一下手臂,這快艇是租用漁家的,五千塊押金,看這快艇破舊的樣子,撐死了也就值這個價,萬一在海上遇到什麼不測,估計沒人過來找他們。
朱俏雲從快艇內拿起她的大包,指著北島被霧氣籠罩的頂端道:「山上有一片石頭房子,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張揚跟著朱俏雲一起向上走去,他好奇道:「你對這裡的環境好像很熟悉?」
朱俏雲道:「我父親過去是個生物老師,也是一個戶外運動的愛好者,過去他經常帶我和姐姐出來玩,我姐姐十五歲生日的那天,他帶著我們姐妹倆來到北島露營,那時候我十歲……」朱俏雲從背包中取出一根登山杖,不斷揮舞挑開前方的樹枝藤條。
張揚想起了剛才在吊燈底座內看到的第一個數字15,難道說這個數字意味著朱俏月的十五歲生日,他低聲道:「你姐姐的生日就是三月二十一了?」
朱俏雲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很聰明!那一連串的數字除了我和姐姐以外,沒有人能夠猜得到。」
張揚道:「10意味著什麼?」
朱俏雲道:「我當時的年齡!」她的腳步滑了一下,張揚及時伸出手去,扶住她的纖腰。
「謝謝!」
張揚放開手道:「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證據,可現在看來,你至今沒有任何的證據。」
朱俏雲道:「沒有人比我更懂我的姐姐,我一定會找到證據!」
一滴雨水落在張揚的頭頂,張揚道:「快走,要下雨了!」
前方霧氣越來越濃,道路因為多年無人經行,多處都已經中斷,並不是他們想快就能快得了的。距離北島頂峰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暴雨突然降落,兩人相互扶持著來到石屋前,都被淋得如同落湯雞一樣。張揚抬腳將一間石屋的門踹開,裡面灰塵遍布,到處接滿蛛網塵絲。
牆壁上還貼著毛老爺子的頭像,褪了色的標語上還銘記著那個特定的時代,反帝國主義,反修正主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