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新機場的事情向著好的一面發展的時候,豐澤醫院的換腎事件等於給張揚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這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福禍相依啊!張揚雖然將主要的工作都轉移到新機場建設上,可他現在仍然是豐澤市副市長,文教衛生工作還是他管轄的範圍,如果在這方面鬧出了任何的事情,他也要承擔相關責任。如果早就能夠預見到這件事,還不如當初把手中的權力交出去呢。
張揚先把這件事通知了程焱東,讓他動用警方力量追查那盤錄像帶的下落。又讓衛生局方面協助縣醫院做好準備,一旦犯人家屬找上門來,務必要安撫對方的情緒,做好善後補救工作。
這件事不僅僅是豐澤的問題,還涉及到荊山刺芒監獄,荊山市公安局局長謝志國和張揚是老交情了,他是楚鎮南帶出來的兵,張揚考慮了一下之後,給謝志國打了個電話。
謝志國聽張揚說完,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這件事我知道了,犯人家屬已經找到了我們這裡。」
張揚關切道:「怎麼說?要多少賠償。「謝志國苦笑道:「人家不要賠償,被取腎的死刑犯叫劉希明,他父親劉金元,是荊山著名的企業家,私企老闆,有的是錢,他要的是公道,說是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要把刺芒監獄和豐澤縣醫院告到底,給他兒子一個公道。」謝志國也是一籌莫展,身為荊山市公安局長,發生在他治下的事情,他也要承擔責任,他和張揚頓時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張揚道:「這刺芒監獄也真是,這種缺德事也敢幹!」
謝志國道:「也不都是監獄的責任,市場是供求關係,有需求才有提供者,監獄有責任,醫院也脫不開關係。」
張揚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問題,要想想怎樣將這件事圓滿解決。」
謝志國道:「劉金元這個人不好對付,他鐵了心要把這次的事情捅出來,我跟他剛剛見過面,感覺他好像掌握了一些證據。」
張揚道:「錄像帶!」
謝志國詫異道:「什麼錄像帶?」
張揚道:「醫院方面把前往刑場取腎的過程製作了錄像帶,供院內醫生學習觀摩,那盤錄像帶被人偷走了。」
謝志國聞言大驚失色,他大聲道:「這醫院的領導人有沒有腦子?這種東西也能夠隨便錄像嗎?他們有沒有想到過,這錄像帶如果流傳到社會上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如果傳到國際上去,會給國家聲譽帶來怎樣的影響?」
張揚嘆了口氣道:「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咱們得想如何補救,再埋怨也沒用。」
謝志國道:「你有什麼辦法?」
張揚道:「我已經讓豐澤警方追查錄像帶的下落,謝局,劉金元那邊你得著重盯著,我看這錄像帶十有八九落在他手上了,咱們儘量還是和他多溝通,把這件事圓滿解決,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
謝志國道:「我也想解決,不過,劉金元那個人我還是了解的,自從他兒子被判了死刑之後,這個人就仇視社會,這次剛好讓他逮住了機會,事情只怕不好解決,張揚,咱們還是提前做好最壞的準備吧。」
掛上電話,張揚的心情不由變得沉重起來,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後,他先去了市政府,這件事絕不是小事,必須要通報上級,最近張揚和孫東強慢慢培養出了一點默契,主要原因是他們擁有了一個共同的政治對手,同仇敵愾容易讓兩個人迅速走近。
孫東強見到張揚,很熱情的起身過來迎接。
他的秘書翟亮被張揚調教過幾次後,現在也變得很乖,慌忙給張揚泡上茶,悄悄退了出去。
孫東強笑道:「張揚,新機場的事情進行的還順利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今天我不是為了新機場的事情來的,豐澤人民醫院出了點事兒。」
孫東強微笑道:「你才是主管文教衛生的副市長,你看著處理就是。」
張揚道:「我恐怕處理不了。」他這才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
孫東強聽完,臉色也有些變了,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能夠獲得犯人家屬的諒解,在經濟上給予一些補償,也許能壓住這件事,可如果犯人家屬不同意,執意要將這件事鬧出來,只怕豐澤人民醫院,甚至整個豐澤的名聲都完了。他的手指不安的在桌面上敲擊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件事有點麻煩。」
張揚道:「我跟你說這件事的目的不是指望你能幫忙解決,荊山方面我已經聯繫過了,這個犯人的父親決心要將這件事捅出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