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正走後,常頌一家都陷入深深地擔憂和痛苦之中。秦清悄悄向張揚道:「你有沒有辦法?」她對張揚的醫術擁有著極強的信心,相信張揚一定能夠幫助常海心恢復昔日的容顏。
秦清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張揚,張揚曾經醫好了常頌的痛風病,也許他對燒傷會有辦法。張揚道:「等海心情況穩定之後,我看看她的傷勢再說。」
張揚的心情也很鬱悶,他認為這件事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有人想對付他,也不會跟蹤到新時代歌舞廳放火,進而引發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他一個人來到樓下花園,坐在長椅上,望著月朗星稀的夜空不由得嘆了口氣。
秦清輕盈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張揚沒有回頭,直到秦清在他身邊坐下,方才道:「情況怎麼樣?」
秦清小聲道:「沒有人死亡,有二十六人不同程度的燒傷,新時代歌舞廳方面鎖住了一條緊急消防通道,他們的裝修也不符合防火標準,這次一定要追究相關負責人的責任。」
張揚聽到這次的情況並沒有想像中嚴重,至少沒有發生人員死亡現象,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秦清道:「你餓不餓?」
張揚搖了搖頭,他低聲道:「這件事是衝著我來的。」
秦清芳心一震,一雙美眸瞪得滾圓,充滿了驚駭的目光。
張揚道:「我當時去洗手間,有人向裡面傾灑汽油,想把我燒死在裡面,我發現及時,跳窗離開,可我沒想到,他們會在一樓也防火,應該是想毀滅證據的。」
秦清憤然道:「為了毀滅證據竟然要燒毀整座大樓,這種人根本沒有人性。」
張揚道:「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記得那個男子的聲音,只要讓我遇到他,他就絕對逃不掉。」
秦清道:「為什麼不說出來,交給警方處理?」
張揚道:「在治好海心之前,我沒有勇氣去面對常市長一家,我對警方的辦事效率也缺乏信心。」
秦清能夠體會到張揚現在的心情,她柔聲道:「不要太過自責了,這件事也許只是偶然。」
張揚搖了搖頭,他絕不相信這是偶然。
常海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睜開美眸想要去尋找什麼,卻發現父母全都守在床邊,常海心的聲音有些沙啞:「爸……媽……」
常頌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海心,你總算醒了!」
常海心道:「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袁芝青望著女兒的面龐,心中的酸楚難以自制,她轉過身默默流淚。
常頌對妻子的表現極為不滿,可當著女兒也不好發作,輕聲道:「海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躲過這次劫難,你以後的人生路一定會順順噹噹的。」
常海心沒有看到張揚,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她輕聲道:「張揚有沒有事?」
常頌道:「沒事,剛才還來過,這會兒跟你二哥一起去吃早餐了!」聽到女兒醒來後首先想到的是張揚,常頌心中不免生出一種難以言明滋味。
常海心此時方才意識到臉部的疼痛,望著母親微微顫抖的肩頭,她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陣驚慌,小聲道:「鏡子,給我鏡子!」
常頌沒說話。
袁芝青紅著眼睛道:「傻孩子,醫院裡哪兒有鏡子……」
常海心忽然尖叫道:「給我鏡子,我要鏡子!」
袁芝青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酸楚,淚水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來。
常頌抿起嘴唇,低聲道:「給她!」
袁芝青含淚搖著頭。
常頌怒吼道:「給她!」
袁芝青終於找出鏡子,顫抖著手將它交到女兒的手上。
常海心望著鏡中的自己,用力咬著嘴唇,她忽然抓起鏡子狠狠向床頭柜上砸去,鏡子被砸得四分五裂,她的縴手被割破多處,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常頌迅速反應過來,猛然抓住女兒的雙手,常海心望著父親道:「爸……讓我死吧……」
袁芝青撲上來抓住女兒的手臂,悽然叫道:「海心……」
此情此境讓素來堅強的常頌也不禁眼眶發紅。
張揚和常海龍吃完早點返回病房,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是一驚,張揚從眼前的一切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輕聲道:「多大點事兒,要死要活的,有我在這點小傷算什麼?」
張揚說得輕鬆,可常頌和袁芝青兩口子都將信將疑,醫院方面已經確診,常海心的燒傷很重,面部深二度燒傷,局部三度,醫生已經確定如果不進行面部植皮的話,肯定會留下瘢痕,這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其殘酷的消息。
常海心望著張揚,她小聲道:「我真的能治好?」
張揚笑道:「能!但是留在這裡不能!」
常頌道:「張揚,你說,只要能治好海心的傷,我們什麼都可以做到。」
張揚道:「我手頭缺一些藥材,想要達到最好的療效,必須需要藥廠方面先進設備的配合提煉,這樣,今天讓海心和我一起前往江城,我想最遲半個月,我一定能夠將她醫治好,讓她的容顏恢復如初。」
常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好!」
袁芝青道:「可醫院方面說海心的情況還不穩定,需要觀察24小時,身體各方面的機能情況才會穩定下來。」
張揚道:「那就再等十幾個小時,我通知江城方面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