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心道:「你會嗎?」
張揚重重點了點頭道:「會!」
常海心道:「謝謝你的安慰,我知道你仍然把我當成你的朋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常海心芳心中感到一陣酸楚。
張揚道:「海心,你一直都是個很出色的女孩子,你對我很重要……」
常海心的美眸猛然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在她看來,張揚的這些話全都是出於安慰,出於對自己的憐憫,常海心輕聲道:「我不需要憐憫和同情,張揚,我想單獨見你就是為了告訴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壓力,讓你為我醫治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的命是你給的,就算出了任何的不測,你也不欠我什麼!」
張揚的鼻子有些微微發酸,他忽然展開臂膀將常海心擁入懷中,常海心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張揚的懷抱寬闊而溫暖,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她馬上又想到,自己眼前這個樣子,如何面對張揚?他的擁抱或許只是一種憐憫,常海心有些抗拒的想要掙脫開來。
張揚低聲道:「對不起,我欠你的,這場火災根本是有人想針對我,如果不是我,不會連累你受到傷害,是我害了你!」
常海心搖了搖頭道:「你不用這樣想,無論起因如何,我都不會怪你,我自己的命……」
張揚在常海心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常海心觸電般呆在那裡,張揚緩緩放開她站起身子,堅定無比道:「就算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要反對,我一樣會治好你!」
常海心一雙美眸淚光盈盈的看著張揚,其中充滿著希望:「我相信你!」
袁芝青為了女兒的事情專門給常頌打了電話,常頌的回覆也很簡單,遵從女兒的決定。
在周秀麗看來,丈夫對張揚的信任幾乎是盲目的,無論她說出怎樣的理由都無法改變丈夫的決定。於子良道:「我相信張揚,如果可以用我的名聲來驗證一次神奇,我願意!」
周秀麗唯有無奈搖頭:「真是一個呆子!」知道手術已經勢在必行,她只有一個條件,由自己主刀,丈夫給她當助手,這也是周秀麗為了保護丈夫聲譽的一種措施,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她會負擔起主要的責任。
面部清創,在造成最小創傷的前提下游離出新鮮創面,這對手術技能要求很高,周秀麗帶著顯微鏡進行操作,在手術過程中,她對常海心的面部燒傷情況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三度燒傷區比預想中還要大一些,壞死組織的清除已經耗費了她很長的時間,她無法相信,這麼大的創面如何能夠實現肌膚的再生?就算肌肉可以再生,可皮下已經受創的血管和神經呢?
清創過程進行了整整五個小時,張揚始終站在一邊緊張的旁觀著,周秀麗的手術嫻熟而精準,她成功的清除了常海心臉上燒傷壞死的組織,接下來就是張揚配製的藥膏上場了。
周秀麗望著丈夫手中那瓶翠綠色的藥膏,充滿了不能置信的目光,可當於子良將藥膏塗抹在新鮮創面上之後,滲血馬上就止住了,周秀麗也不禁感嘆這藥膏止血作用之神奇。
塗抹藥膏之後,並沒有送常海心馬上離開手術室,而是穩定了一個小時,確信她沒有異常的反應,方才將她送入重症監護室。
周秀麗在洗手池遇到了張揚,此時的張揚正將光禿禿的腦袋垂在水龍頭下,任憑冷水源源不斷的沖落。周秀麗知道此時張揚的心中必然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張揚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抬起頭,水淋淋的望著周秀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秀麗道:「手術很成功,至於效果,我們只能用時間來驗證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謝謝!」
周秀麗道:「我沒做什麼,只是盡到一個醫生的職責而已。」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張揚,我並非針對你,我只是以一個醫生的觀點來出發,我對你的偏方缺乏信心。」
張揚道:「我明白!」他又道:「兩天之後,創面上會形成一層白膜,必須二次手術清除掉這層白膜,重新覆蓋藥膏,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恢復效果。」
周秀麗道:「你過去這樣做過?」
張揚道:「這麼大的創面,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周秀麗輕聲道:「你在憑有限經驗做事,這在醫學上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