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道:「還有一束放在你辦公室了!」
周秀麗驚喜道:「我也有份?」
張大官人道:「反正是市里掏錢,我就假公濟私了一把。」
周秀麗格格笑了起來,她向張揚道:「你們聊,我還得去查房。」離開房間之前,她又道:「對了,海心這兩天傷口癢得厲害,你看看能不能幫到她。」
周秀麗走後,張揚笑著將一千塊放在常海心床頭柜上。常海心詫異道:「好好的你拿錢來做什麼?」
張揚道:「市里讓我代表市委市政府過來探望探望你,現在市面上的營養品啥的全都是扯淡,我也不知該買點什麼,乾脆直接把錢給你,等你傷好了,拿出這筆錢請我吃飯,我順便把市領導喊上,也算是禮尚往來,你說行嗎?」
常海心道:「不知我什麼時候才能康復。」
張揚道:「當著醫生的面說這句話,你不是打我臉嗎?」
常海心嘆了口氣道:「你不用安慰我,其實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張揚笑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你媽他們呢?」
常海心道:「我讓他們走了,自己想冷靜冷靜,再說這兩天我媽也太累了,我讓大哥陪他好好休息休息。」
張揚道:「傷口發癢是正常情況,從今天起,我得為你進行針灸,促進你面部神經的重生。」
常海心道:「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吧。」這番話透著一股淡淡的悲觀味道。
張揚知道常海心在病程中表現出這樣的心理也屬於正常現象,他取出針盒,在常海心的頭面部開始行針,金針分別刺入、五處、當陽、陽白、魚腰、睛明、四白、上迎香、絲竹空幾處穴道,金針的尾部系有天蠶絲,刺穴之後,張揚將絲線捉住,內力沿著絲線注入金針彌散到常海心的面部肌膚之中,他低聲道:「會有些疼痛,你一定要堅持住。」
常海心點了點頭,患處變得越來越冷,到最後竟然變得冰冷刺骨,半邊面龐宛如被冰凝結,寒冷從骨縫中滲入她的顱腦之中,常海心痛得雙手緊緊抓住張揚的手臂,指尖深深掐入張揚的肌膚之中。
張揚利用這種方式行針並非第一次,可是注入常海心面部的內息卻和過去不同,他配製的藥膏可以促進肌肉和皮膚快速生長,可無法控制增長的程度,過猶不及,任何事情都存在這個道理,張揚必須利用這種方式控制常海心面部肌肉生長的速度,而普通的內力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張揚想來想去,想起了陰煞修羅掌,唯有利用這種陰寒的功力方才能起到控制的作用。
張揚過去曾經因為修煉這種功力而險些走火入魔,可為了常海心他不得不選擇再次冒險。
雖然針灸的過程不過是短短的十五分鐘,無論對常海心還是對張揚而言都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張揚修煉的內力和陰煞修羅掌迥異,每次強行運功之後,體內經脈就會經歷一次撕裂般的痛苦,張大官人的毅力無疑是堅強的,行功之後,他仍然能夠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病房會到自己的皮卡車內。
可進入車廂內之後,張大官人就會躺倒在坐椅之上,虛汗不停流淌,至少要半個小時才能恢復過來,每次行功對他而言都如同大病一場。
如果不是於子良發現這一狀況,張大官人會永久隱瞞下去,可於子良恰巧在張大官人最慘的時候經過了他的皮卡車,又好奇的湊上來看看車子裡有沒有人,看到了躺在汽車后座上不停發抖的張揚,他大吃一驚,想拉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反鎖了,於子良為了救人,不得不把車窗給砸了,還興師動眾的叫來了擔架,把張揚給抬到了搶救室。
當醫護人員把張揚送到搶救室的病床上,這廝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慢慢坐起,哭笑不得的望著於子良道:「於博士,你搞什麼?我喝多了,在車裡睡一會兒不行啊?你又是砸車,又是搶救的,搞這麼隆重幹什麼?」
於子良當然不相信張揚的解釋,他擺了擺手,讓其他醫護人員退去,來到張揚身邊坐下,低聲道:「你不用騙我,剛才你明明在給常海心針灸,哪有功夫去喝酒?」
張揚笑道:「可能是最近又忙工作,又忙著幫她治病累了一些。」
於子良搖了搖頭道:「你究竟做了什麼?張揚,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也很關心常海心,可是作為你的朋友,我不想你冒太大的風險,如果必須冒險的話,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我至少可以幫助你。」
張揚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道:「藥膏雖然很靈驗,可是無法將受損組織的生長控制的恰到好處。所以我必須要用針灸的方法控制受損組織的生長速度。」
於子良聽得目瞪口呆,張揚所說的一切對他而言實在是匪夷所思,他低聲道:「用針灸的方法控制肌肉的生長速度,這不可能啊,根本沒有任何的理論依據。」
張揚道:「我早就說過,很多事是根本無法用理論來解釋的。」
於子良道:「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可僅僅是針灸就讓你如此疲憊?」
張揚道:「想不到你的好奇心還真的挺重!」
於子良道:「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我的好奇心比普通人還要重一些。」
張揚道:「知道內功嗎?」
於子良點了點頭:「可那都是武俠小說上才有的事情……」他忽然想起張揚為秦歡手術時神奇的止血方法,這才意識到在張揚的身上,有可能發生任何的奇蹟。於子良道:「無論你有多厲害,我始終認為你現在正在做著一件冒險的事情,張揚,聽我一句勸,讓我幫助你好不好?」
張大官人終於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