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益亮道:「張市長,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昨天那陣勢太嚇人了,我是想讓保安去幫忙來著,可人家全都拿著清一色的開山刀,我們的那些保安嚇得腿都軟了,他們不敢上前幫忙啊!」
張揚笑道:「誰不怕死啊?我也怕死,所以很理解你們保安的作為,誰也不肯為不相干的人冒險,你說是不是?」
馬益亮笑得有些尷尬,他點了點頭道:「張市長,您的安全在金莎受到了威脅,是我們的責任,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向你正式道歉的。」
張揚道:「別介啊,我也沒做什麼?誰想威脅我,誰最先倒霉,我又沒什麼損失,圍攻我的又不是你,你找我道什麼歉?」
馬益亮焉能看不出這廝是故意說風涼話,他忍氣吞聲道:「張市長,我和劉五那幫人真不認識,昨晚的事情純屬意外,我對天發誓……」
張揚笑道:「千萬別發誓,不吉利。馬經理,我又沒怪你,你別在我面前賭咒發誓行嗎?」
馬益亮道:「張市長,我還是直說吧,昨晚的事情是我做事不周,可你也不能弄一幫和尚在金莎門口念經啊,這樣一來,我們還做什麼生意?張市長,我給您道歉了,求你別斷我財路行嗎?」
張大官人冷冷看了馬益亮一眼道:「我說馬經理,你這話可就沒勁了,那幫和尚跑到金莎門口念經跟我有關係嗎?你憑什麼非得認準是我讓人去的?」
馬益亮聽到他還不承認,不由得有些急了:「張市長,咱們都是明白人,繞彎子就沒意思了。」
張揚笑道:「沒意思,我也覺著沒意思,我說馬益亮,你做什麼生意不好,非得做這種生意?南林寺是佛門淨地,你在南林寺的對面開了家夜總會,這也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這幫僧人要的是修心養性,你這邊夜夜笙歌,燈紅酒綠,這不是跟佛祖唱對台戲嗎?這幫和尚找你晦氣也很正常。」
馬益亮道:「南林寺商業廣場是市里重點發展的商業區,我們就是一個正式的娛樂場合,經營上規規矩矩的沒有違法亂紀的地方。」
張揚道:「有沒有違法亂紀我不知道,我也沒興趣,馬益亮,我明白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馬益亮道:「張市長,給別人留點餘地就是給自己留些退路,我和你沒仇沒怨的,你幹嘛總是針對我?」這廝終於急了,說出的話不由得帶出幾分怨氣。
張大官人斜睨馬益亮道:「你配嗎?」
一句話噎得馬益亮滿臉通紅,紅得發紫,他氣得霍然站起身來:「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在江城隻手遮天……」
張揚道:「在江城我不敢說隻手遮天,可對付你這種人還是瓮中捉鱉,馬益亮,你既然把自己當成了明白人,好,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我看金莎很不順眼,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金莎給我挪走,要麼就趕緊關門。」
馬益亮道:「人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實力!」
張揚微笑道:「我從不高估自己,只是喜歡低估別人,而你卻連讓我評估的價值都沒有!」
馬益亮咬牙切齒的點點頭,轉身就走。
臨下班的時候,邱鳳仙打來了電話,她邀請張揚晚上一起吃飯,張揚想了想道:「叫上杜書記一起吧!」
邱鳳仙請吃飯的地方就在老街新開的一家飯店,飯店的名字也叫老街,張揚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到這裡來了,把車輛停好,走入老街的時候,忽然想起當初田慶龍在這條街道中被刺的情景,那天他的鮮血染紅了這條古老的街道,如今老街一片祥和熱鬧的景象,空氣中也找不到絲毫的血腥味道。
老街飯店就在大上海1919酒吧的斜對過,這酒吧最早是蘇小紅開起來的,方文南入獄之後,蘇小紅將精力全都放在了皇家假日,這間酒吧轉手給了別人。
現在的老街比起剛剛建成的時候熱鬧了許多,已經成為江城市民夜晚消遣的一大去處,人多了顯得熱鬧,不過弊端也隨之呈現,沿街叫賣的小販,擁擠的人流,讓老街顯得擁擠而凌亂。
邱鳳仙身穿紫色旗袍款款走來,紛亂的街道因她的出現而頓時變得生動美麗起來,夕陽的餘暉籠罩著她的嬌軀,勾勒出誘人的金色輪廓,邱鳳仙舉手抬足都流露出一股無法描摹的熟女風情,她幾乎在同時看到了張揚,一雙丹鳳眼頓時變得水波蕩漾,媚光四射。
嫵媚也分為兩種,後天經營的嫵媚就算誘人可是不耐品評,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看出其中的痕跡,而先天的嫵媚卻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氣質,邱鳳仙的嫵媚是從每一個細微處流露出來的,和她的美貌配合的天衣無縫,找不到任何刻意拿捏的成分,天生媚骨大概就是指得邱鳳仙這種女人。
張揚笑眯眯向邱鳳仙點了點頭道:「邱小姐真是美麗動人啊!」
邱鳳仙格格嬌笑道:「還好你沒有誇我的氣質。」
張揚道:「還沒來及,邱小姐的氣質和外表一樣出眾。」
邱鳳仙笑道:「如果一個人面對你的時候首先誇讚你的氣質十有八九就代表他對你的外表不滿,對女人來說,這可是一個悲哀。」
張揚道:「邱小姐喜歡聽恭維話!」
邱鳳仙道:「這世上又有那個女人不喜歡聽呢?」她向張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道:「張市長最擅長此道,所以你誇我的話,我只能相信三分。」
張揚道:「對你的誇讚絕對是發自內心,你要是不相信,就證明你缺乏自信!可我看邱小姐不是這種人。」
邱鳳仙不禁又笑了起來:「你這張嘴如同塗了蜜糖一樣,難怪查薇只要見到我就會不停的提起你。」
張揚的表情略顯尷尬,好在邱鳳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引著張揚走入老街酒家。
讓張揚沒想到的是,市委書記杜天野已經提前到了這裡,此時正坐在包間裡喝茶。張揚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是來得最早的,想不到卻是最晚的一個。」
杜天野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官架子是越來越大了。」
邱鳳仙笑道:「今天我做東,你們都是客人,客人自然有晚來的權力。」她看了看時間道:「還好,張揚只是遲到了五分鐘。」
張揚在杜天野的身邊坐下,把手包隨手放在窗台上:「臨下班的時候,馬益亮跑到指揮部煩我,所以才晚了。」他向邱鳳仙笑道:「今晚請我吃飯,不會也和這件事有關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