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上跳下來的那個女人和僱主一起去了長途汽車站,他把這兩人送到地方就走了,至於他們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案子查到這種時候就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張揚和雷國滔十分失望。從公安局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雷國滔沮喪的嘆了一口氣道:「得,這件事先這麼著吧,咱們各走各路!」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你回你的東江,我回我的江城!」
雷國滔苦笑道:「才出門就遇到這件事,真他媽倒霉!」在他看來自己要比張揚倒霉得多,損失慘重。可他卻不知道張揚是有苦說不出,喬老送給他的那幅字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兩人在公安局門口分手,雷國滔的錢全丟了,張揚借給了他二百塊錢。
張揚打消了當晚就從安遠返回江城的念頭,畢竟已經是十點多鐘了,就算現在去趕火車,到江城也是凌晨時分了,不如踏踏實實的睡一覺,明天再回去。
張揚在附近找了間酒店,剛剛住下,手機就響了。
張揚接通手機,卻聽到裡面一個悅耳的女聲道:「張副市長,睡了嗎?」張揚馬上就聽出說話的是佟秀秀,他笑道:「沒呢,被你氣得睡不著!」
佟秀秀格格笑道:「不就是丟了幾件破衣服嗎?至於心疼成這樣?」
張揚道:「裝可憐博同情,我說你年紀輕輕不學好,你爹媽怎麼教你的?」
「我爹媽早就死了,我打小就學壞了,改不了了。」
張揚道:「浪女回頭金不換,給你一機會,回頭吧。」這廝嘴也夠損的,浪子和浪女雖然一字之差,可代表的意義顯然是很不同的。
佟秀秀道:「你嘴巴真缺德,那幅字寫的不錯啊,是喬老的真跡啊!」
張揚笑道:「你還算識貨!」他已經隱約猜到佟秀秀打電話過來的真正目的,她顯然害怕了,偷了財物可能逃之夭夭躲過公幹的搜查,可那幅字是喬老親筆所寫,她偷了那幅字,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佟秀秀道:「你很有本事啊!」
張揚道:「喬老的字對你來說沒什麼用,可意義不同,你信不信,因為這件事我就能給你扣上一個政治犯的帽子,讓你成為全國通緝犯,讓你從現在起沒有一天好日子可過。」
佟秀秀沒說話,張揚的這番話絕沒有任何的誇大其辭,喬老什麼人物,自己偷了他的字,已經不是普通的盜竊罪,她也是剛剛發現張揚的旅行包內有一幅字,看到落款是喬老的名字,她才感覺到事情嚴重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是說人家沒犯罪的人,自己盜竊在先,更是罪加一等。
張揚從佟秀秀的沉默中已經察覺到她開始害怕,低聲道:「把東西給我送回來,我保證不再追究!」張揚現在最想的就是追回喬老的那幅字,其他的事情他都無所謂。
佟秀秀道:「我怎麼能相信你?」
張揚道:「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的為人,我張揚是不是說得出做得到?」
佟秀秀道:「好,我打聽一下!」
張揚提醒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這個時候,我還見不到失去的那些東西,別怪我不客氣。」
佟秀秀道:「我最不怕別人威脅我,有本事你來抓我啊!」說完她就掛上了電話。
張揚看了看電話號碼,是安遠本地的號碼,應該是從某個公用電話亭打來的。他也沒有將這一情況反映給公安局方面,當晚在安遠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坐長途車返回了江城。
張揚走的這幾天裡,新機場方面很平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順利進行著,張揚回到江城後也沒有顧得上休息,第二天就投入到正式工作中,上午張揚召集指揮部的幾位骨幹了解了一下情況,章睿融已經正式調到新機場工地來工作了,她還是主要負責財務工作,常凌峰把最近幾天的工作做了一個綜合性報告。
張揚聽完,轉向趙洋林道:「趙書記,最近幾天辛苦了。」
趙洋林笑道:「有什麼辛苦的?都是定下來的工作,我幫忙看看大門就是!」
常凌峰道:「趙主任、張主任、候機樓的招標應該開始了。」
張揚道:「這件事還是你來具體負責吧,有你和龜博士一起把關,我們放心!」
趙洋林微笑道:「放心大膽的去做吧,我們都很信任你們的工作能力。」
幾個人正說話呢,張揚的秘書傅長征過來回報,門外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見張揚。
張揚有些不悅道:「沒見我正在忙著呢?」
傅長征道:「她說你要是晚了,丟得東西就別要了!」
張揚內心一驚,難道是佟秀秀?他實在無法相信佟秀秀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找到自己的門上。張揚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果然看到院子裡一個扎著馬尾,穿著一身牛仔衣的少女站在那兒,仰頭正向上面張望著,一隻手在額前遮擋著陽光,不是佟秀秀還有哪個?看到張揚,她笑了笑,朗聲道:「張副市長,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