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偉笑道:「把車留下,喝多了打車回去。」
秦白還是不願喝,沈薇這會兒去廚房幫忙了,他向廚房偷看了一眼,討饒道:「幾位老大,我……我準備要孩子了……」
一群人哄然大笑,秦白一張面孔漲的通紅,尷尬道:「理解萬歲,理解萬歲!」他把這個理由說出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勉強他喝酒。
姜亮舉起酒杯道:「咱們這幫朋友很久沒這麼聚過了,我提議,先同干三杯,然後說話,怎麼樣?」他的提議引來一致贊成。
三杯酒下肚,姜亮又道:「今天為我均鍋底是其一,恭賀張揚升任豐澤市常委才是主題,咱們每人敬他兩杯酒怎麼樣?」仍然是一致贊成。
張揚端起酒杯笑道:「別搞車輪戰了,太麻煩,這麼著吧,你們每人兩小酒杯,我喝一茶杯,免得一個個喝。」這廝一仰脖一茶杯白酒幹了個底兒朝天。
牛文強贊道:「張揚,我對你最服氣的就是兩件事,一是你的酒量,二是你的女人緣。」
趙新偉道:「張揚的酒量要是稱江城第二,沒人敢自稱江城第一。」
張揚夾了一塊姜亮親手滷的牛肉,贊道:「好吃,老薑的廚藝越來越棒了,我看你不適合當公安,乾脆去做廚子吧。」
姜亮道:「你還別說,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廚子,那時候家裡窮,我覺著廚子給別人做飯,有什麼好吃的都能先撿著往自己嘴裡塞,這世上沒有比當廚子更幸福的事情,後來長大了才知道廚子也要有職業道德。」
李月梅端著燒好的魚出來,她笑道:「你現在還是落下了一個毛病,做菜的時候,先捏起來自己嘗嘗,第一口總是你吃的。」
一群人又笑了起來,這樣的家庭氛圍讓每個人都感到放鬆。
張揚舉杯提議道:「老薑和嫂子這麼辛苦,咱們敬他們兩口子一杯,祝他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再生貴子。」
李月梅笑道:「張揚,你可真能說,這話對我們可不合適,你應該衝著秦白和沈薇說。」
趙新偉笑道:「前兩句還湊合,這最後一句再生貴子,你不是逼著他們兩口子犯錯誤嗎?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是要被開除公職的。」
姜亮道:「一個孩子就夠我頭疼的了,現在這社會,生活壓力太大,生這麼多孩子幹什麼?」
李月梅端起酒杯道:「張揚,我得敬你一杯。」
張揚笑道:「嫂子,您跟我別這麼客氣。」
李月梅道:「李輝的事兒拜託你了!」果然還是把話題扯到她弟弟的工作上了。
張揚道:「嫂子,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弟弟復員之後明明可以進公安系統啊,為什麼不讓他跟著我姜哥干?」張揚問得也是實情,就憑姜亮在公安系統的關係,只要說一聲,小舅子進公安系統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可他非得要把李輝塞到新機場建設指揮部。
李月梅嘆了口氣道:「我們家已經有一個警察了,我跟你姜哥結婚這麼多年,就沒見他踏踏實實安安生生過,有了案子,半夜就得爬起來,忙的時候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人,每到他出任務,我就擔驚受怕,半夜一旦電話響起,我就嚇得心驚肉跳,生怕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姜亮已經這樣了,我也改變不了,我不想我弟弟也做警察,不想又多出一個人讓我擔心。」
李月梅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杜宇峰、秦白都是刑警,他們對李月梅的話感同身受,沈薇咬了咬嘴唇,伸出手,在桌下握住了秦白的大手。
姜亮道:「好好的,扯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幹嘛?」
杜宇峰道:「嫂子說得對,咱們當警察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好好走下去,要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這層皮,要對得起帽檐上的警徽,我們想對得起老百姓就要對不起家人,可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想我還得走這條路。」
姜亮點了點頭,他微笑道:「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在自己為之奉獻的事業中找到成就感,而我恰恰找到了這種幸福。」他端起酒杯道:「大話不用說,全都在酒里了。」
張揚道:「是啊,全都在酒里了,李輝的事情交給我了,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他要不是那塊料,我早晚還得把他趕出去。」
李月梅笑道:「行,他要是真沒那個本事,就是你想留,我們也不讓他留下!」
他們在姜亮家喝到十點多鐘方才結束,在場的男性中,除了張揚和秦白其他人都喝多了,雖然姜亮極力挽留他們在家裡打地鋪,可誰也不可能真這麼幹。
幾個人搖搖晃晃的離開,張揚一手扶著牛文強一手攙著趙新偉,秦白負責攙扶杜宇峰。
張揚把杜宇峰交給了秦白和沈薇,讓他們小兩口一定要把杜宇峰送回家,他把牛文強和趙新偉塞到了自己的皮卡車內,牛文強打了個酒嗝道:「沒喝夠,還想喝……」
趙新偉今晚也是情緒高漲:「走,我請……燒烤去!」
張揚聽兩人說話都不利索了,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今兒不喝了,都去我那裡睡覺!」
趙新偉道:「不想睡啊!」
牛文強道:「我一個人睡不著,我想……董欣雨了……」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真是酒壯英雄膽,牛文強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他開車向自己的住處駛去。兩人在後面不停嚷嚷著要去喝酒,張揚道:「酒是龜孫,誰喝誰暈,咱們還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建設社會主義大業呢。」
牛文強含糊不清道:「我是資本家,我只想經營好……皮革廠……」
趙新偉道:「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張大官人樂道:「人家想女人,你受不了什麼?」
趙新偉道:「我要撒尿,你再不停車,我就尿你車上了……」
張大官人慌忙把車停下,人一喝多了什麼可能都有,連平時最注重形象的趙新偉,這會兒也放蕩形骸了。
趙新偉搖搖晃晃走下了皮卡車,對著馬路邊的電線桿就嗤上了,張大官人這個無奈啊,這酒真是禍害。
趙新偉尿完還抖了抖,醉眼朦朧的看著前方:「金莎……遊戲廳…呃……張揚……咱們進去玩玩吧……」
張揚聽到金莎兩個字不由得一愣,轉眼望去,卻見不遠處燈箱上清楚的映著金莎遊戲廳五個大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