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波道:「我這人脾氣直,有什麼說什麼,從不在別人背後搞小動作,怎麼了?別人做了,我還不能說了?」他今天過來就是想找茬兒的,他怕張揚,可他不怕許嘉勇。
田斌當和事老道:「都少說兩句,立波,你小子也真是,前兩天去局子裡接受教育,還沒得到一點教訓?」
許嘉勇道:「就他這張嘴,應該判個無期才對!」平心而論,許嘉勇的這句話並沒有多大惡意。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袁立波冷笑道:「你當然巴不得我進去了!」
許嘉勇越聽越是不對,他衝著袁立波道:「袁立波,我沒得罪你吧?」
袁立波道:「沒啊,你從來不得罪人,你是一好人,好事都讓你幹了!」
許嘉勇道:「你他媽什麼意思?我坑你了還是害你了?」
袁立波道:「你沒坑我,你也沒害我,是我自己傻,別人把我給賣了我還幫他數錢!」
許嘉勇的確利用過袁立波,所以聽到這番話他有些心虛,可嘴上卻道:「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袁立波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迸發點,他抓起酒杯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玻璃酒杯被摔得粉碎,嚇得一旁的服務員尖叫了一聲,袁立波指著許嘉勇的鼻子罵道:「你他媽什麼東西?看別人不順眼,你有種去找人家單挑,背後使絆子算什麼本事?」
許嘉勇也火了,袁立波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這麼做根本就是讓自己下不來台,他怒道:「袁立波,我看出來了,你存心來鬧事的。」
袁立波指著許嘉勇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壓根看不起你這種小人,難怪喬夢媛把你給蹬了!就你這種吃軟飯的貨色根本配不上人家。」恨一個人其實很容易,袁立波也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傢伙,他想得很透,共同的仇恨能夠讓他和張揚走到一起,既然跟許嘉勇翻臉,乾脆翻得徹底一點,反正這廝過去也沒少利用過自己,袁立波心裡有口惡氣,其實這口氣不單是許嘉勇給他造成的,甚至他將張揚帶給他的尷尬和恥辱都一併發泄在了許嘉勇的頭上,人在心裡憋屈的時候,去踩別人也能得到一種發泄的快意。
袁立波罵完之後,感覺到舒服了許多,人一旦撕開了臉皮,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他的這番話全都罵在了許嘉勇的痛處,許嘉勇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一拳朝著袁立波的面門就砸了過去。許嘉勇出拳的時候他忘了一件事情,袁立波雖然不是張揚,可他也是個會家子,從小修練形意拳不是白練的,袁立波在張揚的手上吃癟,可面對許嘉勇他還是有足夠的取勝把握,他身體一側抓住許嘉勇的右手,一擰就把許嘉勇的手臂擰得反轉過來,許嘉勇吃不住疼痛,身體向前傾斜,失去平衡趴倒在飯桌上,袁立波一手摁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掌壓著許嘉勇的頭,壓得許嘉勇的右臉緊貼在桌面上,袁立波罵道:「麻痹的,就你也敢跟我動手,一個吃軟飯的慫貨,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
田斌和幾位同學看到真打起來了,慌忙上去分開他們。
許嘉勇揉著酸痛的手臂,氣得臉都青了,范思琪拉住他的手臂,另外一名同學拉住他的另外一條手臂。田斌則推著袁立波走出去,袁立波不依不饒的指著許嘉勇道:「別他媽以為自己聰明,幹得缺德事沒人知道,你他媽幹了壞事往我頭上栽贓,想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田斌勸道:「行了,你喝多了!」
許嘉勇氣得嘴唇發抖,張揚和姜亮在袁立波面前一唱一和把矛盾指向許嘉勇,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可巧的是,偷車事件的幕後指使者卻恰恰正是許嘉勇,許嘉勇自己都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會讓袁立波知道的。
田斌也是在演戲,他對許嘉勇沒多少好感,在他和張揚之間,當然田斌會站在張揚那一邊。袁立波覺著還不解恨,衝著范思琪道:「許夫人,你也小心點,別被人賣了還幫他查錢!」
許嘉勇怒吼道:「我操你大爺!」
袁立波聽到他罵自己,衝上去又想揍他,被田斌死命抱住給推了出去。
來到外面,田斌苦笑道:「我說袁立波,你今兒是什麼邪火給燒得?大家一場同學,你至於搞成這樣?」
袁立波道:「他許嘉勇太不是東西,他跟張揚有仇,干我屁事?三天兩頭的利用我,拿我當槍使,我他媽就這麼好欺負?」
田斌心說,你現在是給張揚當槍使呢。他也不點破,嘆了口氣道:「行了,你今天也夠過分的,人家衣錦還鄉,在老同學面前想展示展示,這下好了,你弄了這麼一出,什麼面子都被你給掃完了。」
袁立波道:「以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這種吃軟飯的小人,我羞與為伍!」說完他轉身走了。
這件事發生之後,所有的同學都失去了逗留下去的興致,一個個起身告辭,許嘉勇氣得差點沒閉過氣去,還好范思琪表現的還算不錯,一邊向這幫同學致歉,一邊把他們送出去。
田斌最後一個離去,拍了拍許嘉勇的肩膀道:「算了,袁立波就是那個臭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許嘉勇嗯了一聲,擠出一絲笑容道:「他喝多了!」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袁立波今天就是來鬧事的。
田斌又向范思琪笑了笑道:「我先走了,嫂夫人別往心裡去啊!」
范思琪笑道:「同學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沒關係的!」
田斌走後,范思琪瞥了一眼正在生悶氣的許嘉勇,眼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許嘉勇並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眼神,站起身道:「你先回去,我心裡很煩,出去走走!」
范思琪道:「你喝酒了,別開車!」
許嘉勇冷冷道:「不用你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