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苦笑道:「憑什麼啊?我跟誰吃飯都要通知你們,你們誰啊?都是我領導啊!」
喬鵬舉和梁成龍衝上前去,每人擰住了張揚的一條胳膊:「說!你跟范思琪什麼關係?」
張大官人這個無奈啊,這幫小子都什麼思想?敢情是凡一個女人跟自己吃飯就得有曖昧,他恨不能把這倆小子給甩牆外面去,只要他想,肯定能辦到,不過張揚只是想想罷了,笑道:「裡面說,酒菜基本沒動。」
梁成龍一聽就不樂意了:「幹嘛這是?讓我們吃剩飯啊?合著她是貴賓,我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
張揚笑道:「浪費可恥,多少菜都沒動,我再讓廚子給你弄個枸杞牛鞭湯,好好補一補。」
梁成龍也只是說說,他笑道:「別介啊,最近我火大,不能再補了,再補非得噴血不可!」
三人說說笑笑來到包間內重新坐下,張揚讓徐宏宴重新給拿了招呼,又炒了幾個菜,酒滿上之後,喬鵬舉道:「如果我沒記錯,范思琪是許嘉勇的妻子,她死去的丈夫是你的仇家,想不到你們還能坐在一塊兒。」
張揚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先不說了,那啥,今兒真是湊巧,我去機場送人,她剛好下飛機,就這麼遇到了,我早就認識她,人家大老遠來了我總得客氣客氣,隨口說給她接風洗塵,沒想到她就答應了。」
梁成龍道:「編,接著編!」
張大官人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就納了悶了,為啥我說實話的時候總是沒人相信?」
喬鵬舉道:「因為你壓根就沒說實話。」
張揚道:「天地良心,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她答應接受我的邀請,同時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不要把她的行蹤透露給別人,剛才她看我的眼神你們也見到了,她還以為是我把她來南錫的事情透露了出去呢。我他媽幹得這是啥事兒,兩邊不是人。」
喬鵬舉這會兒有些相信張揚的話了,低聲道:「她既然來了,又何必搞得這麼神秘?」心裏面開始猜測范思琪這次前來南錫的目的,如果星月集團能夠恢復向深水港注資,那麼深水港工程將會全面啟動,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張揚道:「可能她也在觀望吧。「喬鵬舉道:「星月手握資金,是深水港工程能不能繼續啟動的關鍵所在,她會不會利用南錫目前的財政困境,提出更多的條件?」
梁成龍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討價還價是商人的天性,如果她知道南錫財政緊張,她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索取更多的利益。」
張揚嘆了口氣道:「累不累啊?你說你們這幫生意人,整天就是盤算這些事,我聽著頭都疼了。」
喬鵬舉微笑道:「張揚,你和范思琪的關係看來不錯,你和何長安也是交情匪淺,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利用這個機會,把深水港的管理權抓在手中?」
張揚一聽他這麼說,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打死我也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沾都不想沾,現在一個省運會就夠我忙活的了,深水港?搞好了政績是別人的,搞砸了,責任是我的,我有毛病啊?」
梁成龍道:「目前還不知道範思琪的目的,也許她不準備繼續投資深水港工程了呢。」
范思琪離開體委招待所之後,並沒有走遠,她讓費恩普開著車,圍繞體委和老體育場轉了一周,在體育場大門前停下,范思琪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費恩普來到她的身後,將皮衣為她披上。
范思琪道:「這塊地怎麼樣?」
費恩普道:「小姐的眼光果然超人一等,這塊地應該是南錫市區的黃金地帶了,南錫這兩年到處都在搞建設,市中心範圍內再也找不到比這裡更適合開發的地方。」
范思琪微笑道:「其實我在上次來南錫的時候,就看中了這一地塊,如果把這裡拿下來,開發商業廣場,回報將是極其豐厚的。」
費恩普道:「這裡的地價可不便宜,而且這塊地上有體育場,有體委,動遷就是個大問題,如果政府不點頭,根本不可能。」
范思琪道:「你當我真想吃張揚那頓飯?我是想來看看這塊地,明年南錫市的新體育中心就會建成,老體育場在事實上已經淪為雞肋,我們拿下這塊地搞商業廣場,也是給南錫做出貢獻。」
費恩普道:「小姐已經考慮好了?」
范思琪笑道:「深水港資金的問題,讓南錫市政府深受困擾,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我,錢,不是問題,但是我們投入的每一分錢都要力求獲得最大的回報,我承認深水港是一個擁有巨大前景的項目,可是回報的時間卻是漫長的,我可以等待,公司的股東卻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最大的效益。」
費恩普低聲道:「小姐的壓力很大。」
范思琪微笑道:「我一個人執掌這麼大的財團,很多人對我沒有信心,雖然這兩年我乾的還不錯,他們仍然對我充滿了質疑,投資深水港,讓我面臨空前的信任危機,我必須要做好另外一件事,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費恩普道:「利用深水港的投資做條件,也許南錫市府會同意把這塊地讓給我們。」
范思琪道:「我不但要這塊地,還需要一個理想的價格,利用這塊地來減少深水港投資的風險。」她裹緊了皮衣,望著體育場上空的燈火,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