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和渠聖明兩人都向下望去,欒勝文拿著大喇叭衝著樓上喊:「都下來吧,這裡是國家機關,有什麼問題,交給我們警方解決。」
渠聖明笑著搖了搖頭,想起剛才差點被張揚扔出五樓的情景,心裡仍然捏著一把冷汗。
兩人離開了天台,渠聖明低聲道:「剛才的事……」
張揚心領神會道:「你放心,我不會說,我好歹也是共產黨員,打死都不說。」
渠聖明暗自鬆了口氣,他也是好面子的人,剛才的比試除了他和張揚之外,沒有第三個人見到,只要張揚不說,別人自然就不會知道。現在想想張揚選擇天台比武是在顧及他的顏面,明白了張揚的苦心,渠聖明對張揚居然產生了一絲好感,看來這個年輕人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張揚道:「火炬傳遞的事情您不會再過問了吧?」
渠聖明道:「工作是工作!」他倒是堅持得很。
張揚道:「我們南錫市體委就指望著拍賣火炬弄點啟動資金呢,主意是我們想出來的,為的也是省運會,您不能趕盡殺絕啊。」
渠聖明沒說話,對面欒勝文已經走上了樓梯。
張揚停住說話,笑著招呼道:「欒局,您怎麼來了?」
欒勝文道:「聽說有人膽大包天,在省體委擾亂工作秩序,所以我過來抓人。」
渠聖明卻看出欒勝文是自己過來的,應該不是出任務,他笑道:「找我有事?」
欒勝文點了點頭,看到渠聖明一頭的汗,已經把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猜出了個差不多,估計渠聖明沒占到什麼便宜,欒勝文道:「你們兩人跑天台上交流工作經驗啊,結果怎麼樣?」
渠聖明老臉一熱,張揚搶先道:「薑是老的辣,佩服,佩服!」這句話等於幫渠聖明圓了面子,渠聖明心中不免有些感激,這會兒他覺著今天是自己過分了,渠聖明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欒勝文看到兩人沒有反目,這一結果是他樂於見到的,他向張揚道:「你膽子不小,不知道渠主任過去是兩屆全國武術全能冠軍。」
張揚道:「現在知道了。」
渠聖明可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向欒勝文道:「老欒,你找我有什麼事?」
欒勝文道:「我侄子工作的事情。」因為張揚也不是外人,所以他也沒什麼顧忌。
渠聖明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他笑道:「這樣吧,咱們去吃飯,邊吃邊談。」
欒勝文搖了搖頭道:「你們那食堂伙食跟餵豬的似的,我不去。」
渠聖明道:「那就對門的吳越,你們先過去,我換身衣服就過去。」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沒法不換。
張揚和欒勝文兩人先去了對門的吳越人家,吳越人家是袁波開的,張揚和袁波是老朋友了,他給袁波打了個電話,袁波馬上打電話給吳越,讓那邊的經理安排,又把張揚好好埋怨了一通,來東江居然不通知他,約定晚上在望江樓做東請吃飯,讓張揚一定要過去。
張揚掛上電話,不由得苦笑道:「我多此一舉,袁波非得要晚上給我接風,欒局,他讓我通知你一定要去。」
欒勝文笑道:「我去不了,今晚答應了陪我老娘打麻將,萬事孝為先,什麼事也不如陪老娘重要,你幫我跟袁波說一聲就是。」
張揚聽到人家要盡孝心,也沒有繼續勉強,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包間坐下,欒勝文隨便點了幾個菜,等渠聖明的功夫,欒勝文不禁好奇道:「你小子怎麼跟頂頭上司嗆起來了?」
張揚嘆了口氣道:「我今天是來渠主任匯報工作的,順便想邀請他前往南錫參加明星足球賽,可他一見面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搞了半天,是對我搞火炬拍賣有意見,你和他關係這麼好,得幫忙說說,我們南錫體委現在是最缺錢的時候,讓他老人家高抬貴手吧。」
說話的時候,渠聖明走了進來,他換了身運動服,這會兒神情自如多了,來到欒勝文和張揚之間坐了,欒勝文遞給他一支香菸,渠聖明點上:「點菜了嗎?」
欒勝文點了點頭道:「安排過了,今天中午小張請客。」
渠聖明看了張揚一眼,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敵意和反感:「到了我這裡當然要由我請客,怎麼能讓小張破費呢。」
張揚笑道:「論級別我是下屬,論年齡我是晚輩,再說了這邊的老闆是我哥們,我吃飯也不花錢。」
渠聖明聽到這番話心裡十分舒坦,心說張揚這小伙挺會說話啊,怎麼剛才在辦公室里這麼嗆呢?人遇到事情總喜歡考慮別人的原因,他也不多想想自己,如果不是他對張揚態度惡劣,也不會發生剛才的矛盾。渠聖明笑道:「你請我吃飯,該不是想讓我吃你的嘴軟吧。」
張揚道:「我還就這麼想的。」
渠聖明道:「你別忘了,咱們共產黨人都是善於扒糖衣,把炮彈給打回去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