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想做一個好人!」
常海心道:「任何事物或者任何人都是相對的,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位置,有人喜歡,有人討厭。」
張揚順著常海心的這句話問道:「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這廝問出這句話之後就有些後悔,多餘實在太多餘,這句話問得多餘而愚蠢,常海心怎麼可能討厭自己。
常海心果然不去回應他的問題,輕聲道:「我喜歡你或是討厭你,對你很重要嗎?」
張大官人冒汗了,冒汗就罷了,可冒出的汗竟然滴落下去,剛巧滴在常海心嫩白的足背之上,當張揚對這一時代感情認識越來越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陷入的也越來越深,他不是一個不肯負責人的男人,可是當今的時代的法則卻不允許他去負責任,張揚猛地揉捏了一下常海心的足踝。
常海心因為忍不住疼痛而發出了一聲尖叫:「疼……」
張揚放下她的腳,微笑道:「好了,包你明天沒事。」
常海心望著張揚小聲道:「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張揚睡不著,因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得怎樣去把握感情,其實在這樣的夜晚很多人都難以入眠,文國權也沒有睡,他坐在平台上靜靜看著初冬的夜空,平海的夜晚比起京城要溫暖許多,甚至會讓他產生一種春日的錯覺。
羅慧寧悄然來到他的身後,雙手輕輕落在他的雙肩之上,柔聲道:「為什麼還不睡?」
「睡不著,來到平海第一天,我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所有人都在防範著我,他們鼓著掌,可心底深處卻不歡迎我來到這裡,認為我的到來給他們帶來了不便帶來了麻煩。」
羅慧寧笑了起來,她輕輕揉捏著丈夫的雙肩:「你想的總是比別人多一些,其實別人並沒有這樣想。」
文國權將手中的日程表遞給羅慧寧:「早在我們來到東江之前,他們已經為我安排好了日程,如果按照他們的安排走下去,我看到的或許是一片繁榮,或許是歌舞昇平,可是我看不到真正的平海。|羅慧寧道:「有些事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在短時間內去了解一個省,甚至一個城市根本是不可能的。」
文國權道:「我真正的遺憾並非是我能夠看到什麼,而是我看到的一切摻雜了太多太多的水分,我們的幹部已經習慣於將自己最光鮮的一面呈獻給領導,過去提倡的主人翁精神,對很多人來說不是一種責任,而是他們攫取政績的藉口。」
羅慧寧搖晃著文國權的雙肩:「國權,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多愁善感,就算存在問題,解決問題的仍將是這些地方上的領導,你不可能越俎代庖。你記住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你是為了視察,而不是為了改變。」
文國權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掌:「按照他們的預先安排,明天我要去嵐山市開發區考察訪問。」
「你變卦了?」
文國權道「毫無意義的事情我不想去做,日程上涉及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平海的成績不是一兩個開發區能夠肯定,可平海的問題也不會通過一兩個開發區說明。」
羅慧寧笑道:「你不喜歡別人安排好的事情,是不是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文國權道:「我想去平海的幾項重點工程去看看,比如說,南錫深水港。」
羅慧寧道:「南錫?不是張揚所在的地方嗎?」
文國權點了點頭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當今的時代,每個幹部都將改革掛在嘴上,可是改革應該從何做起,應該把握怎樣的尺度,全都是一個問題,因為我們誰都沒有經驗,怎樣推動改革的發展,怎樣讓改革產生最大的社會效益,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摸索的過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