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冷哼一聲道:「不是我要追究,是人家邱小姐要追究,你們可真能耐啊,查君緣就是查我們軍分區,我告訴你,君緣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你們這次的行為嚴重損害了君緣的聲譽,你必須要給我交待!」
張德放被劉恆呵斥了一頓,默默掛上了電話,臉上招牌式的笑容也不見了,他現在笑不出來了。
張揚在一旁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劉恆發難全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張揚下定決心要讓孟允聲和房新偉下台,這並非是他不依不饒,像這種人不從警察隊伍清除出去,早晚還會做壞事,張揚對南錫的公安系統很不滿意,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張德放顯然沒有起到一個很好的帶頭作用。
張德放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何必呢?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更像是說給張揚聽得。
張揚笑道:「張局,亡羊補牢猶未晚也,對於一些濫用職權為非作歹的傢伙,就是應該要果斷清除出去。」
張德放道:「張老弟,公安局內部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這句話終於流露出他對張揚深深的敵意。
張揚微笑站起身來:「體委的事情我都忙不過來,哪有閒工夫操心你們的事情,可別人惹到我頭上了,我也不能當縮頭烏龜你說是不是?」
張德放擠出一絲笑容,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這是送客的一種表示。
張揚也沒有久留的意思,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張德放等到張揚走後,馬上拿起了電話,他撥通了河西公安分局局長房新偉的電話:「房新偉,你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張德放聯繫房新偉之後,又給鍾海燕打了一個電話,事情比他預想中要嚴重的多,他有必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全部。
鍾海燕聽說是這件事,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這件事終究還是鬧起來了,說實話,孟允聲做得有些過火了,昨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對張揚冷嘲熱諷的,張揚表現的一直都很低調,沒和他一般見識,想不到他弄出這種事。」
張德放氣哼哼道:「愚蠢,愚蠢之極!」
鍾海燕道:「事情既然都發生了,你就別生氣了,生氣也於事無補,張揚那個人很愛面子,這次發火肯定是因為面子上過意不去,你讓孟局去給他道個歉,興許這件事就解決了。」
張德放道:「這次沒那麼容易解決,邱鳳仙已經向國台辦提出了抗議。」
鍾海燕驚聲道:「會鬧這麼大?」
張德放道:「有人想借著這件事做文章,小事也變成了大事。」
鍾海燕有些緊張道:「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你?」
張德放沒說話,停頓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你不用操心了,這件事我會處理。」
張德放說得雖然輕鬆,可心裡卻十分的沉重,他了解張揚的能量,邱鳳仙在這件事上表現出的不依不饒,應該說和張揚有著直接的關係,軍分區司令劉恆為了君緣的事情都能打電話過來,也許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市里肯定也會知道這件事,更麻煩的是,邱鳳仙是星鑽的二當家,大老闆查晉北和高層有著不錯的關係,如果說這件事惹惱了他,他利用國台辦向下施加壓力也很有可能,張德放越想這件事越要慎重處理,如果處理不當,搞不好自己真的會被牽連進去。
房新偉沒敢耽擱,很快就來到了局長辦公室,他首先留意了一下張德放的臉色,一向笑咪咪的張德放,這會兒表情嚴肅,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房新偉頓時意識到今天的情況不太妙,他來到公安局才知道孟允聲被馬蜂蟄了,這件事被傳得十分玄乎,孟允聲一口咬定是張揚害他,房新偉雖然也覺著策劃馬蜂蜇人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可有一點他明白,孟允聲倒霉了,而且孟允聲倒霉的時候張揚在場。
房新偉小心地叫了聲張局。
張德放也沒招呼他坐,低聲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房新偉當然不會把實情說出來,他想了想方才道:「是這樣,昨晚香河派出所的兩名警察接到舉報,說君緣大酒店有人從事色情交易,所以他們就去探明情況,沒想到體委張主任和一位女士在房間內。」
張德放道:「他們幹什麼了?」
房新偉道:「什麼都沒幹,說話呢!」
「既然說話呢,你們把人帶到派出所幹什麼?」
房新偉支支唔唔道:「他們很不配合,都沒有出示身份證,所以才造成了警員的誤會,我了解過,在出警的整個過程中,我們的警員表現的很禮貌,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到了派出所也沒有刁難他們,反而是張主任不願配合調查,如果他能夠早一點聲明自己的身份,表現的稍微配合一點,這次的誤會就不會發生。」房新偉臉上的表情很無辜也很冤枉,其實他的確覺著冤枉,自己冤枉透頂,無辜的捲入到這件事情中來,犯賤,我他媽就是犯賤。
張德放冷冷看著房新偉,他慢條斯理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最好有什麼說什麼,我不想瞞你,這件事已經鬧到了國台辦,軍分區劉司令剛才也打來了電話,說是要追究到底,我當然會向著你說話,可是你得跟我說實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