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源和張揚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所以他也沒必要兜圈子,他開門見山道:「張揚,你是不是在查徐光利?」
張揚點了點頭笑道:「其實不是查他,是查查新世紀的帳目,既然市里同意我們來監管新體育中心主體育場建設,我們就不能辜負領導的信任,現在主體建築已經封頂,進入內部裝修和設備安裝工作,工程款也到位了,前兩天徐光利的老婆過來鬧事您應該聽說過。我考慮了一下,人家要錢也有道理,工程完工了,要把帳給人家算清楚,想算清楚就得查帳啊!你說說現在這些人,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一傳就成了我要查徐光利,前兩天李市長找我,我辛苦解釋了一通,想不到您也這麼誤會,李書記,你說這事兒徐書記該不會也誤會我吧」
李培源望著這小子,心中已經揣摩到這廝的目的了,他鬧這麼大動靜就是想讓徐光然知道,就是存著噁心徐光然的心思。李培源道:「張揚啊,流言可畏,我信你只是想把帳算清楚,可別人會相信嗎?」
張揚微笑道:「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只要你信就行!」
李培源正想在說他兩句,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拿起電話:「喂!」
電話中傳來一個緊張的女聲:「李書記嗎?」
李培源聽到這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聽出來了,打來電話的是唐紅英,前南錫蓮花區公安局副局長傅連勝的妻子。傅連勝和江南春的老闆娘朱俏月雙雙死於靜海市政府招待所33號別墅,這件兇案曾經轟動一時,當時警方認定為雙方殉情而死,後來因為張揚的介入才查到了公安局長唐興生的身上,唐興生潛逃海外,這樁案子也算得上是真相大白,警方經過重新分析案情認為唐興生是主謀,而傅連勝是幫凶,可唐紅英對這一結果始終不同意,自從丈夫死後她不停上訴,相關部門都找過了,她認定丈夫和這件案子無關,是被人誣陷了。
李培源耐著性子道:「小唐,我在工作!」
電話那頭唐紅英顫聲道:「李書記,我找你就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
李培源領教過這個女人不止一次了,認為她有點神經質,李培源道:「小唐啊,我辦公室里有客人,你的事情以後再說行嗎?」
「不行!我現在就要說,李書記,我丈夫是被誣陷的,他和朱俏月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只是普通朋友,當時他是去靜海開會,不是和朱俏月約好了,他和朱俏月都是被殺!他不是自殺!」
李培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小唐,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可這件事已經水落石出了,而且就算有問題,也不屬於紀委管理的範疇,你找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唐紅英道:「我有證據,朱俏月不僅是唐興生的情人,她和另外一些官員也有關係。」
李培源道:「小唐,我真的有事。」他想掛電話了。
唐紅英道:「我真的有證據,連勝留下的!」
張揚耳力出眾,雖然隔著一張桌子,可是他仍然聽得清清楚楚,唐紅英的語氣相當的肯定,難道這女人真的有證據?
李培源也聽出今天有些不對頭,他低聲道:「小唐,你有證據為什麼不送到紀委來?」
唐紅英道:「我信不過別人!好像有人在監視我……李書記,要不你來我家一趟,我在家裡等你!」
李培源真是怕了她,他嘆了口氣道:「好,我抽空去一趟,不過,你要是再拿不出什麼證據,以後就不要再找我。」
「我有的,我有的!」
李培源掛上電話,有些無奈的向張揚搖了搖頭道:「傅連勝的老婆,自從她男人死了,好像受了刺激,整天瘋瘋癲癲的,到處上訪,只要是相關部門都讓她找遍了。」
張揚道:「可以理解,畢竟死了的那個是她丈夫,不過她怎麼認準了找您啊?」
李培源又嘆了口氣道:「她和我父母是鄰居,所以就認準了我。」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起身道:「我得走了,說好了今天去父母那裡吃飯。」
張揚笑道:「去哪兒啊?我送你!」
李培源居然點了點頭,其實他還有一些話想對張揚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