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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筆會】(上)(1 / 2)

張揚明白了肯定是自己上午在瑞龍大酒店的表現太過高調,那件事通過那位白鬍子老先生傳了出去,所以才會驚動南武市書畫界的名人,書畫界和武術界區別也不大,這幫人表面上說是切磋,可心中肯定是對自己不服氣,搞不好要琢磨什麼手段讓自己難堪。

袁芝吾邀請他們進入陶然居內。

包間內已經有幾位南武書畫界的名人等著,其中一位就是今天在瑞龍大酒店點評牛俊生書法的白鬍子老頭,這位老先生叫夏言冰,是雲安省書畫院過去的副院長,在雲安書法界很有名氣,他和袁芝吾又是師兄弟關係,書畫同樣師從已故的國畫大師蕭伯龍,夏言冰今天在瑞龍給牛俊生捧場,想不到中途殺出了個程咬金,遇到了年輕氣盛的張揚,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位年輕的小伙子不但眼力超群,而且一手字寫得更是漂亮,夏言冰今天在瑞龍可謂是顏面盡失,他回去之後和袁芝吾談起這件事,袁芝吾聽說是南錫市體委主任張揚,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外甥女常海心也在南錫市體委工作,所以就通過這層關係把張揚請了過來。夏言冰對張揚的字是推崇備至,誇得是人間少有,袁芝吾知道這位師兄喜歡誇大其詞,對他的話也是將信將疑。

張揚看到夏言冰就明白今晚這頓飯的目的,他笑著朝夏言冰點了點頭道:「老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夏言冰不禁有些老臉發燒,他呵呵笑道:「張主任,今晚可不是偶遇,我聽說袁院長請你吃飯,特地主動請纓過來陪酒。」

張揚笑了笑,眾人坐下,袁芝吾把前來的幾位書畫名家一一向張揚介紹,張揚表現的也很客氣,但是他對這幫人並沒有特別的興趣,正如袁芬奇路上所說,現在書畫院內真正做學問的並不多。

袁芬奇因為輩分的緣故,當晚承擔了倒酒的責任,幾杯酒下肚之後,夏言冰道:「張主任,我聽說您是天池先生的高足?」因為張揚今天在瑞龍大酒店的那番話,所以夏言冰才會有此一問。

張揚笑道:「在瑞龍的時候我是說著玩的,我雖然想拜他老人家為師,可我這點水平,又怎麼能入大師的法眼,說著玩玩的,夏先生不必當真。」

除了常海心之外,其他人當然不相信張揚會和天池先生有什麼聯繫,不過夏言冰今天親眼看到了張揚書寫的那幅字,單從那幅字的水準來說,夏言冰自嘆弗如,他對個人的書法水準還是很自信的,大的不敢說,在雲安省範圍內,他認為自己的水準是穩入前三的,在他心中真正服氣的人也只有他的這位師弟,南武市書畫院院長袁芝吾。所以離開瑞龍之後,馬上將這件事告訴了袁芝吾,這些書畫界的名家,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們專業內的事情,袁芝吾對書畫更是痴迷,所以安排了這場飯局,藉口給張揚接風洗塵,實際上是想親眼驗證一下,張揚的書法水平是不是真的有師兄說得那麼厲害。

在場的有一人是陶然居的老闆,此人也是書畫院的工作人員,姓江名鳳城,江鳳城提議道:「今天機會真是難得,要不這樣,我讓服務員準備筆墨紙硯,咱們吃過飯之後,借著酒興來個筆會怎麼樣?」

張揚還沒說話,袁芝吾已經率先點頭道:「好啊,咱們就來個筆會!芬奇,你也參加!」

袁芬奇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他現在主攻的是西洋畫,跟他們這群人格格不入啊。

張揚早知道今晚是為了這件事,他就不來了,他感覺很無聊,自己的書法也不是為了在眾人面前展示的,他不在乎那個虛名,常海心也看出他有些不情願,吃晚飯休息的時候,常海心小聲道:「我舅舅在書畫方面是個痴人,你就隨便寫兩個字,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常海心既然都開口了,張揚當然不好拒絕,他笑了笑道:「就怕我那兩把刷子拿出來貽笑大方。」

常海心道:「你一定行,我對你有信心,你幹什麼都能幹好!」

張大官人重複道:「幹什麼都能幹好?」

常海心從他不懷好意的眼神中忽然領會到了什麼,俏臉微微一紅啐道:「你好壞!」

張大官人看到常海心嬌羞難耐的小女兒神態,心中不免一盪,可這種場合,他是不敢公開和常海心打情罵俏的,他清了清嗓子道:「走,別管我字寫的怎麼樣,今天得幫我要幾幅字畫,我帶回南錫送人也好。」

說是筆會,其實是擺好了場面,專等張揚展示,除了親眼見識過張揚書法的夏言冰以外,誰也不當真相信這個年輕人在書法上能有多深的造詣。

出於禮貌,江鳳城先上場,經商之後,他只能算半個書畫界的人了,拿起筆,畫了一幅花鳥,博得了一片讚譽。袁芝吾道:「鳳城兄,看來你昔日的功底還沒有擱下。」

江鳳城感慨道:「不行了,業精於勤荒於嬉,我現在的水準只能貽笑大方,不過身為地主,我理當拋磚引玉。」文化人說起話來也是文縐縐的,聽起來很謙虛,可表情還是不免流露出幾分得意。

袁芝吾的目光落在兒子袁芬奇臉上。

袁芬奇明白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讓他也畫上兩筆,袁芬奇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爸,我學西洋畫的,我來不了這個!」

夏言冰道:「芬奇,你過去不是學過十年的國畫嗎?隨便畫上兩筆,讓我們開開眼,看看你從法國回來都學到了什麼。」

袁芬奇道:『我學的是西洋畫,夏伯伯,跟你們不是一路。「「藝術無國界!袁芬奇,你就畫上兩筆唄!」說話的是張揚,這廝是唯恐天下不亂,抱著看熱鬧的心理跟著摻和,袁芬奇給他的印象就是不學無術,是個頂著藝術兩個字的混混。

袁芬奇道:「那好,我就獻醜了!」他來到畫案前拿起了毛筆,從他拿筆的姿勢,張揚看出袁芬奇還是很有些功底的。常海心小聲告訴張揚,她這個表弟四歲就開始學習中國畫,一共學習了十年,功底很深,舅舅對他的期望一直都很大,可到了十四歲那一年不知怎麼了突然迷上了西洋畫,從此將中國畫扔到了一邊,後來更是為了學習西洋畫去了歐洲,父子倆的關係也因此而變得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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