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龍道:「跟我和清紅也沒關係,我們兩口子也中立。」
林清紅一聽這話就惱了:「誰跟你兩口子?你有毛病啊?今天我把離婚協議書帶來了,你現在就給我簽字!」
陳紹斌笑了:「至於嗎?我說?我們幾個大老遠從全國各地跑到南武來,清紅,你就算不念夫妻感情,也得顧及咱們這幫朋友的友誼吧?在南武你是地主,離婚的事兒,今晚別提,過了今晚,你想怎麼提就怎麼提!」
林清紅道:「好!今晚我不提,但是說好了,這頓飯我來請,梁成龍,我沒請你,你要是有點骨氣,就別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裡。」
梁成龍絲毫沒有動氣:「今晚能來的都是我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就拼著不要臉了怎麼著?」
張揚道:「還別說,在我的印象中,你要臉的時候不多!」
滿桌的人都笑了起來,不過林清紅沒笑,她當然能夠看出這幫朋友今晚湊在一起,目的就是想幫她和梁成龍說和,陳紹斌這麼遠從上海來,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林清紅對他們的好意是領情的,但是她真的不能接受梁成龍。她在感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而且兩次在同一件事上跌倒,林清紅在商業上精明無比,屢戰屢勝,可在感情上卻敗得一敗塗地。
常海心挨著張揚坐下,陳紹斌挨在常海心坐下,常海心抗議道:「你去那邊坐!」
陳紹斌厚著臉皮道:「還是坐在你身邊踏實,我覺著見到你最有親切感。」
常海心原來對他就沒什麼感覺,現在已經成為張揚的女人了,更不會對陳紹斌產生什麼特別的想法,她笑道:「你真虛偽,什麼時候能誠實點。」
陳紹斌道:「這群人里最誠實的一個就是我。」
張揚笑道:「拉倒吧,就你也敢說自己誠實,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怎麼突然就跑到南武來了?」
林清紅冷冷道:「還用問?一定是有人給他打電話,把他當救兵一樣請了過來唄。」
梁成龍慌忙解釋道:「我沒打電話,陳紹斌,我都不知道你要來。」
陳紹斌笑了:「想多了,咱們林總想的就是多,我這次來南武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還錢!」這廝從懷裡掏出支票簿,很瀟灑的在上面寫了個數目,然後遞給了林清紅道:「林總,兄弟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了我,現在我總算扭虧為盈了,是時候該還你錢了。」
林清紅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支票道:「你真賺錢了?」
陳紹斌不無得意的點了點頭道:「小賺了一點,今年抓住了一次大行情,把過去虧的錢全都弄回來了,除此之外還賺了五百多萬,和你們這些大財主不能比,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丁兆勇道:「股市這麼賺錢嗎?」
陳紹斌道:「什麼股市?現在我在做期貨!」
張揚道:「你說的我都不懂,我就知道誰賺錢誰就得請客。」
陳紹斌爽快的點了點頭道:「好,今晚上吃喝玩一條龍,回頭咱們去麗都,我給你們每人叫一個小姐……」這貨說話向來沒有把門的,話說出口才覺著有些不對,常海心和林清紅都以鄙夷的眼光看著他。
陳紹斌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不是那種人……」
林清紅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什麼樣的貨色,我們都清楚。」
丁兆勇岔開話題道:「對了,剛才我來的路上買了份報紙,很大一幅版面上都介紹張揚同志奮不顧身沖入火場勇救少年兒童的事情。」他把報紙拿了出來,給大家傳閱。
林清紅笑道:「我也看到了,張揚你可真不簡單,來到南武沒幾天就成了英雄。」
張揚道:「這事兒純屬巧合,當時大家都在救人,海心也在救援現場,不知怎麼記者把我和牛俊生盯上了,所有報導都圍繞我們兩人進行,搞得好像人都是我們兩個救得似的,其實大家都出力了。」
梁成龍插口道:「我也聽到一些傳聞,說今天發生火災的時候,當時有人喊讓領導先走?」
林清紅道:「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小道消息?這些話都是你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傳出來的,今天官方已經闢謠了,說根本沒有人喊讓領導先走,我覺著這些傳言也太誇張了,只要是還有人性,就不可能置那些舞台上的孩子於不顧,只顧著自己逃走!」
常海心沒說話,因為她的確聽到有人喊了那句話。
張揚笑道:「我和海心在現場,不過我們也沒聽到有人喊那句話,應該是傳言。」
林清紅道:「現在社會上有一部分人心理很不平衡,經常製造一些事端發揮對政府的負面情緒,這樣很不好,根本是在刻意挑起矛盾。」
陳紹斌、丁兆勇、梁成龍這幫人都是官宦子弟,和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正因為如此,他們對官場的了解比普通人都要深刻一些。
陳紹斌道:「其實就算有人喊出讓領導先走,我一點都不意外,官場上的齷齪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梁成龍也跟著附和道:「官場比商場黑多了。」
林清紅道:「你這個人就是多疑!過去我以為,就算咱們做不成夫妻還能做朋友,可現在看來,咱們連朋友也沒得做。」
梁成龍道:「我不會和你做朋友,只想跟你當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你配嗎?梁成龍,我們結婚這麼久了,你自己在外面不乾淨,不知道檢討自己,反而懷疑我,開始的時候你懷疑我和陳紹斌,現在又懷疑我和張揚,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乾的這些事是一個男人的所為嗎?」林清紅當眾向梁成龍發難。陳紹斌和張揚都被牽連了進去,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著有些難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