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你活在世上的目的就是為了復仇,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仇恨?因為你的心胸太狹窄,你又是個極度自卑的人。」
李同育笑得很開心:「在我眼裡,你只是個孩子!」言語中充滿了對張揚的不屑。
張揚道:「你恨宋省長,認為他奪走了你的至愛,可惜你並沒搞清楚一件事,就算沒有宋省長,嫣然的母親也不會喜歡你,你這種自私狹隘的人又有誰會喜歡?」
李同育仍然微笑看著他。
張揚道:「你舉報杜天野,因為你認為你父親的死和杜山魁、陳崇山這些戰友有關,認為是他們出賣了他,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和你一樣心胸狹隘?」
李同育怒道:「住口!」他無法容忍張揚這樣評價他的父親。
張揚道:「或許我沒有資格評價你的父親,但是我認識杜山魁、陳崇山、楚鎮南,我了解他們每一個人,他們的風骨和品格絕不會做出賣戰友的事情,你敢說你的父親在落難之後,沒有舉報陳崇山,你敢說他沒有舉報楚鎮南?你只記得自己家庭的不幸,有沒有想過他給別人帶去了怎樣的不幸?楚鎮南和陳崇山的家庭因為你父親的舉報而離散,他們的妻子為了保護丈夫,全都選擇了默然離去,這傷口是永遠都無法彌合的。」
李同育怒道:「就算我父親什麼都不說,他們一樣會有事!」
張揚道:「這句話你說對了,那樣的年代,就算沒有任何人說你父親什麼,他一樣會有事,一個戰場上被子彈下破膽的人,在任何人的心中都不是一個英雄。」
李同育明顯被張揚刺激到了,他怒吼道:「如果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說這番混帳話,現在,你可以滾出去了!」
張揚出奇的鎮定,他沒有絲毫的憤怒。李同育一向老謀深算,很少有沉不住氣的時候,他現在終於被張揚刺激到發怒,顯然是被張揚命中了要害。
張揚呵呵笑道:「別生氣啊,一個人背地裡干多少流氓事都不會覺著丟人,可是要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把他遮羞的褲子扒下來,想必會惱羞成怒,李社長,你說是不是啊?」
李同育冷哼一聲,激將法,這小子居然對自己用激將法,也太小瞧了自己,李同育迅速冷靜下來,他倒要看看,這廝究竟還知道什麼?李同育道:「調查我?看來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張揚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個人想不被別人發現做壞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別去做。你也算得上是一個文化人士,出門在外,別人也尊稱你一聲李社長,可要是把你幹的事情說出去,嘖嘖嘖!真是有辱斯文。」
李同育道:「你沒資格指責我!」
張揚道:「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準備繼續舉報?宋懷明還是杜天野?既然你恨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去,何必要利用一個已經癱瘓的女人?」
李同育內心劇震,他的雙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目光,他實在無法相信,張揚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又怎麼能夠想到,當時他給沈靜賢打電話的時候,張揚就在沈靜賢身邊,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張揚道:「你當年在江城機械廠從事過宣傳工作,雖然時間不長,可是足夠你了解到一些內幕,你這種人生來就是做記者的材料,偷窺偷聽偷拍全都是你的特長,你發現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利用這些事威脅那個女人,朱小橋村山民械鬥的時候,你就利用這件事威脅她,讓她逼迫自己的女兒做出不利於陳崇山的供詞,可是你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李同育的臉色變了,張揚竟然知道這麼多,李同育忽然感到無比的頹喪,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個局已經徹底被別人識破。
張揚道:「你真可憐,這些年來一直為仇恨活在這個世界上,等你死亡的那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有留下。」
李同育近乎抓狂的吼叫道:「滾出去,我要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他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衝上去,想要抓住張揚的衣領,想把他從自己的房間內扔出去,可是在他沒有完成自己的動作之前,已經被張揚推倒在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