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以德服人,就是要擺出寬容的姿態,儘量少出手甚至不出手,用自己的品德在心理上折服對手,至少張大官人是這樣理解的,雖然他的以德服人往往都是在動手之後。
祁峰並沒有因為張揚表現出的寬容而開心,因為他認為今天受到的侮辱已經夠多,整個事件中,他和他的朋友沒有討到一分一毫的便宜。
祁山的這場晚宴充分表明了他的誠意,他沒擺鴻門宴,雖然和張揚的結識從鬥爭開始,祁山卻不願和他這樣一直斗下去,民不與官斗,祁山雖然擁有官場的背景,可是他仍然以民自居,在他眼中張揚才是官,和官員斗下去,對自己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這頓晚宴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因為張大官人不願花太多時間在無聊人的身上,他認為祁峰的事件只是他在東江的一個小插曲,過去就過去了,他的主旋律還是東江的官場之路。
梁成龍和他一起走了,居然興致大發,讓自己的司機開著寶馬在前面開路,他非得要試試祁山賠給張揚的那輛甲殼蟲。
張揚卻知道梁成龍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廝肯定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
梁成龍開著甲殼蟲駛向大路,張揚好心提醒他道:「這兩天正在交通整頓,嚴查酒後駕駛,你小心點。」
梁成龍笑道:「你放心吧,有老曹在前面開路,有情況咱們馬上就能發現。」他拍了拍方向盤道:「不錯,這車不錯,明兒我就讓祁山幫我也搞一輛。」
張揚笑道:「你丫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梁成龍道:「走,藍魔方喝點兒。」
張揚一聽藍魔方的名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跟藍魔方那地方八字不合,每次去總要出點事,不是打架就是傷人,上次去藍魔方還遇到了一起血案,藍魔方老闆梁孜的哥哥梁德光被一個叫馮猛的小孩子給捅了,張大官人認定了藍魔方是個晦氣的地方。他向梁成龍道:「有話你只管說,這兒又沒外人。」
梁成龍看到他堅持不願去藍魔方,也只好把車停在路邊:「哥們,祁峰的事情就別再追究了。」
張揚笑道:「還當你說什麼,剛才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嗎?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過?」
梁成龍道:「祁山兄弟倆在東江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你們又都是我朋友,我當然不想你們發生什麼矛盾。」
張揚道:「你丫真囉嗦,都說過的事情,喝多了吧?趕緊滾回去睡覺,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不追究,就絕不會再追究。」
梁成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我好哥們。」
張揚笑了笑:「趕緊滾蛋,你老婆挺著肚子,別太晚回去。」
梁成龍點了點頭,推開車門搖搖晃晃走向前面的寶馬車。
回到自己的住處,把車在樓下停好,抬起頭,看到窗內橘黃色的燈光,一種溫暖感油然而生,何歆顏在家裡等著他。
何歆顏也沒想到張揚這麼早就回來,正在忙著將張揚這兩天積攢的衣物洗了,連張揚開門進來都沒有覺察到,她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快樂的哼著歌,冷不防張揚從後面衝上來抱住她的嬌軀,把何歆顏嚇了一跳,何歆顏啐道:「要死了,你想把我嚇死啊?」
張揚呵呵笑著,在她兩頰上分別吻了一記,何歆顏道:「乖,先回去坐著,我把你的衣服洗好就過去。」
張揚道:「不是有洗衣機嗎?」
何歆顏道:「內褲和襪子都得手洗,不然洗不乾淨。」
張揚愛煞了她這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又湊過去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這才放開她,將車鑰匙扔在茶几上。
何歆顏的聲音從洗手間內傳來:「茶几上有我泡好的鐵觀音,你先喝著。」
張揚倒了一杯,喝了幾口道:「今晚沒出去逛街啊?」
何歆顏道:「在香港整天沒事就是逛街,東江沒什麼可逛的,看到你積攢了這麼多衣服,所以幫你洗了,不然這衣服只怕要餿了。」
張揚笑道:「不至於,你不洗,我晚上就用洗衣機洗。」
何歆顏很快洗好了衣服,擦乾雙手出來,笑盈盈望著張揚道:「怎樣,今晚的鴻門宴結果如何?」
張揚向她招了招手,何歆顏走過去,張揚牽住她輕輕一拉,讓她躺倒在自己的懷裡,把茶几上的車匙拿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甲殼蟲軟頂的,這輛車賠給趙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