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文望著那一縷鮮血,他的冷靜遠遠超出普通人,面對一把手槍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安達文也不會例外,但是他相信薛偉童此時的內心不會比他好過,他認定薛偉童不敢開槍,生命對任何人都是最有價值的,在每個人的心目中,自己的生命遠比其他人要重要得多,和對方拼一個同歸於盡,不值得。
周興國大聲道:「都住手!」他的聲音已經微微顫抖了,他對薛偉童的性情有所了解,如果薛偉童真的泛起了脾氣,極有可能和安達文拼一個同歸於盡,早知道這樣周興國絕不會召集他們聚會。
就在這危急關頭,張揚突然沖了上去,沒有人能夠形容這廝的速度,因為大家看到他動作的時候,他已經擰住了黑衣人握刀的手臂,一拳將他砸得飛了出去。
安達文的臉色變了,張揚一出手就改變了現場的勢力對比,薛偉童獲得了自由,而他全然落在下風。
薛偉童厲聲道:「跪下!」
安達文冷笑道:「你可以殺我,但是,我不會向一個女人跪下!」他把桑貝貝推到一邊:「你贏了,這女人歸你了!」他站起身準備離去,根本無視薛偉童手中的那把槍。
被張揚擊倒在地的黑衣人從地上爬起,薛偉童抄起茶几上的一瓶酒,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酒瓶四分五裂,紅色的酒液和黑衣人的鮮血混雜在一起根本區分不出來。黑衣人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此時他居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薛偉童道:「你以為能夠走出這間屋子嗎?」
安達文點了點頭,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遞給薛偉童。
薛偉童微微一怔,還是接過了電話,當她接完這個電話,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奇和詫異。
別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大官人超強的聽力還是聽到了聽筒中傳來的聲音:「偉童別胡鬧,安先生是我的客人!」
周興國勸薛偉童收起了那把槍,一場風波之後,安達文離開了王府會館,除了張揚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安達文究竟給誰打了電話,可有一點他們能夠斷定,這個人肯定擁有相當的實力,所以薛偉童接到電話之後,不再繼續追究,放走了安達文。
經過了這一場插曲,所有人的情緒都受到了影響,梁康過來敬酒,徐建基看到他忍不住罵道:「梁康,你搞什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梁康一臉的苦笑。
張揚覺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存在著太多的巧合,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周興國畢竟見慣風浪,他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玄機,低聲道:「梁康,你和薛爺聯手演戲給我們看啊!」
梁康嘿嘿笑了一聲道:「周老大目光如炬,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薛偉童皺了皺眉頭,看得出她心情非常的鬱悶,端起一杯紅酒道:「少廢話,喝酒!」
幾個人同幹了這杯酒。
張揚現在已經明白了,今天晚上明顯是薛偉童和梁康聯合設局,安達文的高調和狂傲已經引起了這幫京城太子們的強烈不滿,那天他在拍賣會上出盡了風頭,薛偉童和梁康這些人都被他弄得臉上無光,所以他們就琢磨著要給安達文一些顏色看看。
梁康假意以談生意威名接近安達文,並將他請到了王府會館,在這裡設下了圈套,薛偉童借著桑貝貝的事情挑釁,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教訓安達文,卻沒想到安達文這小子如此硬氣,今天差點拼了個兩敗俱傷。張揚心中暗嘆,這幫太子爺也夠操蛋的,不過想想安達文這小子也真是勇氣可嘉,他單槍匹馬來到京城,居然敢公開和這幫京城太子們槓上了。張揚想起剛才的那個神秘電話,安達文在京城顯然是有靠山的,而且他的這個靠山十有八九和薛偉童關係非常密切。
周興國喝了那杯酒向梁康道:「剛才我就覺著不對,我們過來了,你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搞了半天你是臥底!」
梁康道:「這姓安的小子太猖狂了,我早晚都要滅了他!」
周興國道:「你們這麼玩並不高明,薛爺,槍還是別隨隨便便帶出門。」
薛偉童掏出那把左輪槍扔在桌上:「你自己看!」
周興國拿起那把左輪槍,熟練地擺弄了一下,不禁笑了起來:「假的!」
薛偉童道:「動輒殺人的事情我不會幹,我就是想讓姓安的低頭,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硬氣。」
梁康道:「說起來,剛才真的嚇了我一跳,安達文的那個保鏢出手太快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向張揚看了一眼,安達文的保鏢出手再快也比不上張揚,關鍵時刻還是張揚出手放倒了那名保鏢,不然今天的事情很難收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