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咽了口唾沫,滿懷期待的望著陳雪:「怎樣……」他的聲音明顯顫抖起來。
陳雪笑道:「是個男孩!很健康!小妖也沒事!」
張大官人聽完她的這句話,整個人徹底鬆弛下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周身軟綿綿的,甚至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到最後還是陳雪把他給拉了起來,張大官人在陳雪的攙扶下渾渾噩噩的走入了房間內,現在的張揚根本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整個人手足無措,他看到安語晨會心的笑顏,張大官人熱淚盈眶,向來自認為堅強的張揚,這會兒居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流淚了。
安語晨一邊笑一邊流淚,張揚果然兌現了對她的承諾,做到了讓他們母子平安。
兩人就這麼含淚笑著,卻誰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直到陳雪將那鮮活的生命交到張揚的懷抱里,張揚的頭腦方才稍稍清醒一些,望著兒子那顆小腦袋,張大官人甚至不知該如何去抱他,小孩子閉著眼睛張著大嘴可著勁的哭。
陳雪看出張揚身體虛弱,把孩子又接了過來,小聲道:「你應該給他想名字了。」
張大官人脫口道:「就叫天賜吧!」名字雖然俗氣,可在張大官人看來,這名字最合適不過,兒子的性命根本是從老天爺手裡搶回來的,只有真正將自己的骨肉抱在懷中才能夠體會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張大官人望著兒子那天真無邪的小臉,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安語晨母子,就算拼上性命也值得。
安語晨道:「我想叫他小寶!」
張揚道:「你想怎樣叫,就怎樣叫。」
安語晨看出張揚的臉色不好,知道他剛才為了救他們母子兩人的性命幾乎耗盡了全力,柔聲道:「你快去休息吧,我很好,寶兒也很好。」
張揚點了點頭,他實在有些撐不下去了,陳雪扶著他來到隔壁的房間,幫他躺好在床上。
陳雪道:「你是不是很難受?」
張揚淡然笑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幫我去照顧他們母子。」
陳雪嗯了一聲,離開房間將房門帶上。
等陳雪離去之後,張揚躺在床上,利用大乘決嘗試著將體內散在的遊絲般的內息聚攏在一起,真正開始運行內息的時候,張揚才知道這次自己的內力幾乎被安語晨吸了個乾乾淨淨,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總之沒有便宜了別人,張大官人嘗試了很久,都沒有成功將體內散在的內息完全聚攏,可能是今天過於疲憊的緣故,張揚嘗試無果之後,只能放棄,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可他忽然感覺到周圍有些異樣,睜開雙目,卻看到文玲鬼魅般站在床頭,張大官人嚇了一跳,自己竟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潛入房間的。
文玲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以傳音入密對他道:「你最好不要出聲,否則我就將這房間內的人殺他個一個不留。」
張揚知道這女人說得出做得到,偏偏自己現在又是最為虛弱的時候,別說對付文玲,就算對付一個尋常的壯漢恐怕都沒能力勝出。
張揚笑道:「你到底想怎樣?」
文玲道:「要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裡?」
「尼勒寺!」
張揚失蹤的事情是在一個小時之後才被發現的,沒有人發覺文玲的到來,也沒有人看到張揚是怎樣離開的木屋別墅,和張揚一起失蹤的還有小喇嘛多吉。
張揚是被文玲夾在身上從窗口離開,他的體重對文玲而言根本不成為負擔,帶著他離開木屋別墅,來到她早已停在那裡的吉普車前,文玲將張揚扔在地上,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有些奇怪道:「怎麼?你內力全失?」
張揚不敢讓她知道自己的內力都被安語晨吸去的事實,他淡然笑道:「每次救人都是這個樣子,當初救你之後也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能恢復,不過只可惜有人恩將仇報。」他站起身,文玲指了指駕駛室道:「你去開車!」
張揚拉開車門,這才發現小喇嘛多吉被扔在后座上,一雙大眼睛烏溜溜轉動著,他也是被文玲制住穴道帶到這裡來的。木屋別墅內,恩禪法師受傷正在坐禪療傷,陳雪又在照料安語晨母子,所以才讓文玲順利潛入得手。
文玲來到車內做好,將多吉的穴道解開,多吉剛一獲得自由,便一拳向文玲打去,文玲一把將他的拳頭抓住,冷笑道:「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你去前面坐!」
張揚道:「玲姐,你去哪裡我帶你過去就是,何必要拉上這小喇嘛。」
文玲道:「你這人詭計多端,萬一騙我怎麼辦?有這位小師傅跟著,我相信出家人不打誑語,他比你要實在得多。」
張揚笑道:「你不怕這件事被家人知道?」
文玲道:「你會說嗎?」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馬上開車,帶我去尼勒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