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搖了搖頭道:「既然是贗品,就不會帶來任何麻煩,真要是有人想拿這幅字做文章,肯定會自取其辱。」
雖然張揚說得輕鬆,可是喬夢媛仍然不敢怠慢,她當即就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喬振梁聽到這件事反應很平淡,只是告訴女兒張揚一上來送給他的就是那幅字。聽說張揚就在自己家裡,喬振梁讓喬夢媛將電話交給張揚。
喬振梁的聲音在電話中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可以聽出他的情緒還很不錯:「張揚,你在我家啊?怎麼?這麼快就急著找我討要那幅字了?人一走茶就涼,小子,我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人。」
喬振梁只是在跟張揚說笑話,不過張揚卻很尷尬:「喬書記,您千萬別誤會,是有人把我送給你這幅字的事情捅給了紀委,所以我才過來看看。」
喬振梁道:「你怕惹麻煩?」
張揚道:「我怕什麼?我就是怕給您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喬振梁笑得很爽朗:「張揚,現在敢去我家的人,可能只有你了。」
張揚道:「我和鵬舉、夢媛都是朋友,有什麼不敢來的。」
喬振梁道:「那幅字,我早晚都會還給你,張揚,我早就說過,不能隨便給領導送東西,無論你出於怎樣的目的,一旦風向變了,別人就會抓住一切機會往你的頭上扣帽子。」喬振梁並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
張揚道:「喬書記,您身體還好吧。」
喬振梁道:「好的話,我為什麼要請長假?有時間過來京城幫我診脈,我相信你的本事。」
張揚笑道:「一定!」
喬振梁掛上電話之前,低聲道:「張揚,夢媛一個人在平海,我不放心,你們是好朋友,幫忙照顧一下。」
張大官人連連應承下來。
掛上電話,張揚將喬夢媛的手機交還給她,喬夢媛道:「我爸跟你說什麼?」
「他讓我幫忙照顧你。」張大官人老老實實答道。
喬夢媛道:「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不用麻煩你。」
張揚正想說話,此時外面門鈴響了,喬家有客來訪,省委秘書長閻國濤和妻子一起過來了,因為喬夢媛剛才的那句話,張揚對閻國濤還是很提防的,他給喬振梁送禮的事情,閻國濤也是知情人之一。
閻國濤看到張揚也在這裡,微微感到有些驚奇,閻國濤夫婦之所以在這種敏感時刻前來喬家,是因為他和喬振梁之間多年來密切的賓主關係,他來與不來,別人都會把他劃入喬振梁的隊列之中,相比較而言,他來還能為他贏得一些口碑,獲得喬家的好感,登門是一種態度,證明他閻國濤沒有因為喬振梁的失勢而急於撇清關係。當然他還有一個目的,看看能否從喬夢媛的口中獲取一些信息。閻國濤認為自己來喬家的理由很充分,可是他實在找不出張揚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可張揚就來了,而且大大方方的向閻國濤兩口子笑了笑:「閻秘書長好!」
閻國濤微笑道:「我們過來看看夢媛。」閻國濤的老婆走過去拉著喬夢媛的手,帶著關切的表情去一邊說話了,這是他們兩口子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張揚道:「喬書記病得太突然了。」
閻國濤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想到,上午才和他通話……」他小心觀察著張揚的表情變化,讓閻國濤鬱悶的是,他對喬振梁的近況一無所知,以他和喬振梁之間的關係,喬振梁連絲毫的口風都沒有透露給他,弄到現在,他甚至要通過別人的話來了解喬振梁的真實情況。
張揚道:「閻秘書長,我剛才和喬書記通話,感覺他情況還可以啊。」
閻國濤的雙目一亮,心中卻有些難過,自己跟隨喬振梁這麼多年,他居然寧願和一個毛頭小伙子說話,也不願意跟自己多交代兩句。閻國濤道:「希望喬書記的身體儘快康復。」
張揚道:「喬書記剛才還提起您呢,說要把那幅陋室銘送給你。」張揚說話的時候,留意觀察閻國濤的表情變化,卻發現閻國濤的表情如同古井不波,心中暗贊,到底是政治老油條,這心態修煉的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