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敏銳的覺察到身邊有些異樣,她坐起身,看到張揚就背身坐在自己的床邊,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秦清慌忙來到他的身邊,看到張揚的臉上布滿淚痕,秦清還從未見到張揚如此失態過:「張揚,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亮……死了……」
秦清的內心宛如被人用力掐了一把,她終於明白張揚因何會如此難過,她抱住張揚的身軀,讓他將臉貼在自己的胸前,張揚緊緊抱著她:「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那樣離去……可是,我……我卻幫不了他……」
秦清擁抱著張揚,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現在她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慰藉張揚悲痛欲絕的內心。
張揚道:「我一定要把殺害他的兇手找出來!」
秦清點了點頭,柔聲道:「你一定可以做到!」
這個夜晚註定很多人要難以入睡,祁山坐在書房內,他的臉色很難看,雙手的手指糾結在一起,目光呆呆望著桌面。
他的保鏢兼司機五哥就站在他的對面,等待著祁山的吩咐。
祁山道:「死得那名警察是冰毒案的負責人,省廳專門從平海調來的得力幹將。」
五哥低聲道:「這件事和我們的人無關,應該是邦仔的人幹得!」
祁山嘆了口氣道:「終於還是出事了,這混蛋捅了一個天大的漏子,以後的東江不會太平。」
「我們的貨怎麼辦?」
祁山道:「全部銷毀,所有相關的業務全部中止,他在玩火,可是這把火很可能燒到我們。」
五哥道:「為什麼要干出殺警察這麼瘋狂的事情?」
祁山道:「我們很危險,邦仔是要把火給燒起來,借著警察的力量將我們的勢力全部清除,我們要是完了,東江的市場就會空出來,他就有了進入的機會。」
五哥嘆了口氣:「其實你早就準備收手了!」
祁山道:「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恰巧有電話打了進來。祁山接通電話,這麼晚了,肯定是有急事,而且他的這個電話只有少數人知道號碼。
電話是龐青山打來的:「小峰人不見了!」
祁山聽說弟弟不見了,頓時緊張了起來:「怎麼會不見?我不是讓你和他呆在一起的嗎?」
龐青山道:「我沒想到他會溜走。」
「趕緊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祁山失去了以往的鎮定。
掛上電話,祁山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打給了邦仔。
邦仔顯得有些睡意朦朧,他一邊打哈欠一邊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殺警察的案子是不是你的人做得?」
邦仔哈哈笑了起來:「我是生意人,我怎麼可能去殺人,更何況還是一名警察,你不要以為我不懂法律。」
祁山道:「你知道自己在玩什麼?這樣搞下去,大家都會倒霉!」
「我無所謂啊!東江是你的地盤,你又沒打算讓別人踩進來!」
祁山道:「我警告你,不要玩花樣。」
「我好怕啊!你們兄弟兩人真是煞氣,別威脅我,我膽子小,搞不好是會死人的。」
祁山覺察到他的這番話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他怒道:「先搞出秋霞寺的事情,然後又殺負責案子的警察,現在東江被你搞得風聲鶴唳,你究竟在玩什麼?大不了我不玩了,但是你想踩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邦仔嘆了口氣道:「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自己不玩,也不許別人玩,你以為你是誰?上帝?靠!」
祁山冷冷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流氓就是流氓,不要以為鼻樑上架一副眼鏡,沒事聽聽交響樂就能混入上流社會,我告訴你,規則由不得你來定,你利用我們的貨源來迷惑警方,賣出的大部分卻是你自己的貨,搞什麼?風險留給我們,錢你自己獨吞?現在你錢賺夠了想不玩了?自己不玩還不讓我們玩?做夢,你是不是想跟我談條件?好,我告訴你條件,以後,你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每月增加五倍的進貨量,價格我只加你三成。」
祁山冷笑道:「強買強賣?你想訛我?」
「訛你是看得起你,如果不是看中了你的銷售網絡,你以為我有耐性跟你玩?你好好考慮一下。」
祁山道:「不用考慮,我現在就可以答覆你,從今天起,你們的貨我一丁點都不會要,我退出,不玩了,但是你的人如果敢在東江做事,我發現一個就幹掉一個。」
「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只要我想,我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那就試試看,看看我們究竟是誰先死!」祁山憤然掛上電話。
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五哥低聲道:「看來他們的目的是要把我們徹底從東江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