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大哥,你別笑話我,我今兒說出來就是讓你們幫我合計合計,我去哪裡合適?」
周興國道:「處級幹部放在京城裡是小了點,你應該往下走,找個地方獨當一面,為官一任,怎麼也得體會一下一言九鼎一呼百應的感覺,你說是不是?」
張大官人拍了拍大腿道:「大哥,你這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說真話,我在體制里混了這麼久,一直都是被人管,真正管人的時候那是少之又少。」
周興國道:「按照通常的做法,先去黨校培訓培訓,找到肥缺就一個猛子紮下去,不看到血,咱千萬別回來。」
薛偉童道:「說得這麼慘烈啊!」
周興國道:「沒啥慘烈的,就你目前的級別,也就是去縣裡混混,憑你的級別和資歷,幹個縣委書記還是綽綽有餘的,問題是你自己怎麼想。」
張揚道:「我一直都迷惘著呢,聽你這一說,我心裡大概有方向了。」
薛偉童道:「三哥,你太不夠意思了,當初我們可都是衝著你去的,現在我們都把投資落在東江新城了,你自己卻拍屁股走人,有你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周興國也幫襯道:「就是,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要不是因為你,哥幾個也不會去東江。」
張大官人當然清楚他們也就是那麼一說,這幫人可都是人精兒,只為了兄弟感情,沒考慮經濟利益?鬼才相信!他們之所以決定在東江新城投資,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看好東江的未來發展,認為投資東江有利可圖,兄弟情誼有,可張大官人心知肚明,自己的面子還沒大到這個份上,他呵呵笑了笑道:「是我錯,我自罰一杯。」
薛偉童伸出三根手指:「三杯。」
張揚道:「三杯就三杯。」
周興國道:「就他那酒量,罰他酒反而遂了他的心意。」
張揚道:「大哥,妹子,你們倆合夥欺負我,其實我走了對你們沒啥影響,秦書記還在,東江新城的政策不會變,再說了咱們周省長也過去了,他說話肯定比我算數。」
周興國笑道:「你小子啊,就是會給自己找理由。」這會兒他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卻是家裡叫他回去。
張揚聽說這件事,讓周興國趕緊回去吧,眼看就是過年了,誰家都有不少的事情,沒理由老在外面陪著自己,周興國走後,薛偉童道:「咱倆也別喝了,我帶你去看演唱會吧?」
張揚也沒啥興趣搖了搖頭道:「我晚上也有事兒,要不咱等以後再說?」
薛偉童道:「切,演唱會就今晚啊,香港黎天王!」
張大官人道:「托塔李天王我聽說過,可人家老家是陳塘關的啊,啥時候成香港的了?」
薛偉童知道他喜歡胡謅亂扯,嘆了口氣道:「你不去我可去了,對了,明兒三十,你要是不走去不去我家?」
張揚道:「不去,年三十,你們一家子過年我跟著湊什麼熱鬧。要不這樣,今年初一我去給你們家長輩拜年。」
薛偉童道:「成,我等你電話。」
兩人就在門口分手,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先給喬夢媛打了個電話,他這次之所以決定留在京城過年,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看到喬夢媛的狀況很差,不放心離開。
然而喬夢媛的手機仍然沒有開機,張揚料到喬夢媛十有八九是想避開自己,想想自己放棄返回平海留在京城就是為了喬夢媛,可人家卻不領情,張大官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起來,開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回去,現在走還來得及。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張大官人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他相信喬夢媛對自己的冷落只是因為她想要逃避,並非她心中所願,在喬鵬舉一事上的處理證明,喬夢媛是個願意為家族犧牲一切個人利益的人,也就是說,她有很大可能為了幫助喬家從低潮中走出,同意和周興國的這場政治聯姻,這顯然是張揚所不能接受的,他必須要找喬夢媛好好談談。
既然決定暫時不走了,總得給乾爹乾媽那裡打聲招呼,羅慧寧聽說張揚決定留在京城過年也歡喜得很,讓他務必要明晚過來一起吃年夜飯,張揚從羅慧寧的口風中知道文玲回來了,假如文玲不在京城他或許會考慮過去,可她既然在,事情就另當別論,張大官人可不想和文玲在除夕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在文副總理家裡上演一出武林大戰。張揚只說答應了別人一起過年。
羅慧寧當然不會相信,大過年的,誰不回家過年,推斷出張揚十有八九是因為文玲的緣故,於是也不再繼續勉強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