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文玲,羅慧寧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昨晚一夜未歸,清晨回來之後,又說要去東江探望浩南,而且說走就走。」
張揚這才放下心來,知道文玲並沒有透露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想起一件事:「乾媽,我有件事想求您幫忙。」
羅慧寧道:「咱們娘倆兒有什麼求不求的,說!」
張揚把江城酒廠劉金城委託他找人給新產品題字的事情說了,張揚想來想去覺著只有乾媽合適,畢竟她身上沒有什麼具體職務,本身書法寫得也湊合。
羅慧寧一聽馬上就搖頭道:「不行,給酒廠題字那種事我不能做,要是讓你乾爸知道,肯定要責怪我了。」
張揚笑道:「又不給你什麼報酬,只是幫忙題字,放心吧,不會犯錯誤。」
羅慧寧道:「這種事情本身就帶有一定的GG性質,你別找我,而且我又不喝酒,你要想找人題字,必須要找個喜歡喝酒的而且……」羅慧寧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笑道:「有了,你不是和薛偉童是結拜兄妹嗎?你通過她去找薛老,薛老好飲,而且千杯不醉,你帶些給他嘗嘗,如果這種酒真的有你說得那麼好,只要讓薛老喝高興了,你讓他題字的要求他肯定不會拒絕。」
張揚撓了撓頭道:「薛老未必喜歡我,我在北港就不討市委書記項誠的喜歡,項誠又是薛老的救命恩人。」
羅慧寧笑道:「你把薛老的胸懷想得這么小?你和項誠的矛盾,他根本都不會留意,以為你們很重要嗎?」一句話說的張大官人臉上發燒,的確如此,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薛老這種元老級的人物當然不會留意到他這種小人物的存在,再者說項誠也未必會把他和自己之間的矛盾告訴薛老。其實他去找薛老還有一個好處,通過這件事可以傳遞給項誠一個信號,他和薛家也有不錯的關係,以後項誠在和自己相處方面應該會有所顧忌。
張揚給羅慧寧帶來了兩盒茶葉,茶葉是沙普源給他的,他這邊借花獻佛就送給了乾娘,禮物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停流轉的,如果最終留在你手裡了,要麼是你沒本事把禮物送出去,要麼你就是真的有能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羅慧寧對乾兒子的孝敬當然要笑納,她當即就打開茶葉泡茶品鑑,還別說,沙普源送來的這兩盒茶葉全都是上品龍井,價值不菲,羅慧寧見多識廣,品了一口茶之後就猜到了這茶葉的價值,她輕聲道:「張揚,你現在已經是獨當一面的縣委書記,手中的權力越大,越是需要提高警惕,工作和生活中的誘惑無所不在,你一定要分保持清醒的頭腦。」
張揚笑道:「乾媽,你放心,不該拿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會沾。」
羅慧寧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剛到濱海沒多久啊,怎麼這麼快就被人派來黨校學習了?」連徐建基都能看出其中貓膩的事情,羅慧寧當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張揚道:「我在撤縣改市的事情上得罪了北港的幾位領導,這次剛好有這個學習機會,他們首先想起的就是我。」
羅慧寧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啊,做事從來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現在好了,剛到了北港就礙了別人的眼,把你發配到京城來了。」
張揚認為羅慧寧用發配這個詞相當的精準,他笑道:「其實我也能硬扛著不來,可後來想了想,和領導一味對抗是不對的,而且我的確有很多事情需要來京城辦理。」
羅慧寧道:「撤縣改市的事情?」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這次來京最主要就是落實這件事。」
羅慧寧微笑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問過你乾爸幾次,他都沒有直接回答我,這兩天他公務比較忙,每天回來都很晚,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不急著離開,等他把這陣子忙完了,你來家裡好好問問他。」
張揚笑道:「乾媽,只要您幫我敲敲邊鼓,這件事準保就成了。」
羅慧寧道:「你乾爸做事從來都是公私分明,他不會因為你是他的乾兒子就對濱海網開一面,同樣,如果他覺著濱海撤縣改市的時機已經成熟,也不會管其他人是不是反對。」
張揚道:「我之所以想起這件事,是因為之前他就給我過這方面的提示。」
羅慧寧有些詫異道:「他跟你提過這件事?」
張揚點了點頭:「說過!」
羅慧寧道:「如果他真的主動提起過,那麼這件事成功的希望很大。」她緩緩羅下茶杯道:「你去濱海的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嗎?」
張揚笑道:「大體上還成,不過之前的領導能力實在太差,我需要做的工作很多,從城市建設到經濟規劃,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羅慧寧道:「濱海是你真正第一次獨當一面,對你以後的發展來說相當重要,所以你一定要認真做好濱海的工作,用成績說話,讓那些質疑你的人全都閉嘴。」
張揚道:「乾媽,你放心吧,誰敢質疑我,我大嘴巴子抽他。」
羅慧寧笑道:「你這孩子,除了打人,你就不能想點別的主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