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想要湊過去看熱鬧,可是谷獻陽讓人把拳台隔離開來,打黑市拳比現實中的職業比賽要危險得多,比賽的過程中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出現,谷獻陽對有可能發生的狀況都有了心理準備,也做好了方方面面的防禦措施,他一方面組織人員對春猜進行搶救,另一方面開始安排客人有序地退場,當然張揚和安達文那幫人並沒有走,張揚是這次事件的主要責任人,而安達文則是春猜方面的利益代表,這次他毫無意外的站在了張揚的對立面。
張大官人認為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武功修煉到自己的這種地步,出手已經控制的隨心所欲,他打春猜的兩下雖然很重,但是絕不致命,即便是對待一個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一個訓練有素,抗擊打能力超強的泰拳高手,這事兒肯定有古怪。張揚走過去想要看看春猜的情況,順便檢查一下他的傷情。卻被安達文身邊的一個人攔住,那人叫囂道:「人都讓你打死了,你還想做什麼?殺人兇手!」
張揚皺了皺眉頭,冷冷道:「你說話要負責任,別隨便給別人扣帽子。」
安達文道:「阿東,別胡說八道,張先生,你別見怪,我的手下不懂事。」
一旁陳安邦道:「可看起來好像真的死了,要是死了這件事麻煩就大了。「薛偉童怒道:「什麼麻煩就大了?他既然敢上台去比賽,就要對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做好心理準備,技不如人,責任總不能賴到別的人身上。」她當然竭力維護張揚。
徐建基畢竟為人老道,他看到情況不妙,向谷獻陽道:「谷老闆,我看還是趕緊送醫院吧,千萬不要耽誤了治療,出了問題,你作為主辦方可是要負責任的。」徐建基這樣說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助張揚推卸責任。
陳安邦道:「我看還是報警,人命關天,可不是好玩的。」這廝對張揚一直都恨得牙痒痒的,抓到了落井下石的機會絕不猶豫。
薛偉童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火了:「陳安邦,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你跟著摻和什麼?既然敢上拳台,就要對這種事有所準備,就算是死了,也是他自己找死,願得誰來?」
那個叫阿東的小子脾氣非常火爆,聽到薛偉童的這句話,不由得怒吼道:「八婆,你說什麼,再敢……」
啪!地一記清脆的耳光,卻是安達文狠狠出手了,他下手毫不留情,打得阿東半邊面孔高腫起來,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安達文怒斥道:「混帳東西,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怎麼敢這麼對薛小姐說話?」然後他笑眯眯轉向薛偉童道:「薛小姐,不好意思,我對手下人缺乏管教,都是我的不是。」
薛偉童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她也犯不著和一名下人一般計較,再說這件事肯定是安達文故意而為,否則那個什麼阿東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薛偉童道:「這兒不是香江,還是約束好自己的行徑,千萬別跌了跟頭,摔個鼻青臉腫可不好看。」
安達文聽出她這句話分明是衝著自己所說,淡然一笑,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春猜道:「我看還是報警吧。」
聽到報警兩個字,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谷獻陽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是比賽的組織者,如果真死了人,最麻煩的應該是他,當然張揚也不會擺脫責任,他也覺著這個安達文今天是有備而來了,安達文針對的應該是張揚,可是自己卻不免被牽累進去,谷獻陽道:「我早就說過,只要上拳台,就要做好承擔風險的準備,事先他已經簽過了免責聲明,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也和我沒有關係。」
安達文道:「谷老闆說和你沒有關係,那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責任都是張先生的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很難過,春猜是我的好朋友,咱們不是常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大家切磋武學,點到即止,可沒說要以性命相搏,現在春猜死了,作為朋友,我不可能不查清這件事,難道為了掩蓋責任就讓他不明不白的這樣死了?」
徐建基道:「責任肯定要查出,可是究竟要誰來負責大家心裡都有回數。」他向安達文道:「安先生,咱們借步說話。」
安達文點了點頭,跟著徐建基來到一邊,徐建基低聲道:「安先生,明人不說暗話,我這人做任何事都喜歡開誠布公,現在人已經成了這幅模樣,你想怎樣?」
安達文道:「給死者一個交代。」
徐建基道:「開個價吧!」他試圖用錢來擺平這件事。
安達文卻道:「我不缺錢,徐先生,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我想問你,如果你處在我的角度上,看到朋友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會無動於衷,你會接受賠償?」
徐建基點了點頭,目光轉冷道:「我明白了,安先生,有句話我必須要提醒你,做人要留三分餘地,於人於己都未嘗不是什麼好事,這兒是京城,你一個香江人以為在這片地方能夠攪起風雨嗎?」徐建基顯然已經動怒。
安達文微笑道:「馬上就要九七了,沒有什麼香江人還是京城人,大家都是中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會奉行公平這兩個字。」
徐建基道:「公平在任何社會任何地方都只屬於一部分人,我想這兩個字絕不會站在你那一邊。」
安達文微笑望著徐建基,意思是咱們走著瞧。
在雙方針鋒相對的時候,張大官人卻沒有參予,作為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人,仿佛這件事跟他無關一樣,張大官人此時已經來到春猜的面前,握住了他的一隻手掌,他滿心疑惑,倒要看看春猜究竟是怎麼回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