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默然無語,他自問聽力超群,在剛才遇到元和幸子的時候,元和幸子的心跳呼吸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對他淡漠的很,如果是顧佳彤絕不會這樣。
梁成龍知道張揚心裡不好受,嘆了口氣道:「張揚,死者已矣,還是接受現實吧。」
原本一場開開心心的聚會,因為元和幸子的出現而籠上了一層陰影。張揚實在難以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他無法解釋這件事,離開慧源賓館之後,他聯絡了顧明健,將自己偶遇元和幸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顧明健道:「是不是很像,真的,如果她不說話,我真的以為就是我姐。」
張揚道:「我想找她好好談談。」
顧明健道:「她不是我姐,我姐已經死了。」
這世上恐怕沒有別人像張揚這樣堅持認為顧佳彤未死,他先通過賓館方面向元和幸子表達了想見面談一談的意願,可是元和幸子方面無意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見面,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張大官人並不死心,當晚這廝重新返回了慧源賓館,元和幸子住在賓館的總統套房內,位於賓館九樓,張大官人事先讓祁山在八樓給他開了一個房間,當晚十一點多鐘的時候,這廝借著夜色的掩護,從露台爬了出去,以壁虎游牆術爬到元和幸子所在的房間,從窗口望去,可以看到客廳內有兩名保鏢站在那裡,元和幸子並沒有在客廳內。張揚繼續在牆上游移,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元和幸子的聲音,他停下動作,雙手攀住露台的扶欄,向裡面望去。
元和幸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向兩位保鏢說了句什麼,那兩人深深一躬,然後退了出去。
元和幸子等他們走後,轉身走向露台,張大官人不敢發出任何的聲息,卻見元和幸子未著鞋襪,一雙赤裸雪白的嫩足,就近在咫尺,她雙臂趴伏在露台的圍欄之上,遙望黑天鵝絨般的夜空,幽然嘆了一口氣,這嘆息聲對張揚來說是如此的熟悉,他恨不能衝上去將她擁入懷中,深情呼喚佳彤的名字,他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存在。
元和幸子用日語吟誦了一首小詩,張大官人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她不會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如果她真的是顧佳彤,她不會在無人的時候還用日語朗誦。
元和幸子看了一會兒星空,伸手解開自己的髮髻,黑色的秀髮流瀑一樣傾瀉而下,她走向寬闊的客廳,從劍架上抽出一柄日本武士刀,她緩緩解開和服,黑色和服從她的曼妙的身軀上滑落。張大官人可不是什麼非禮勿視的主兒,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卻見元和幸子的身上僅僅剩下抹胸、熱褲,赤裸的美背之上紋著一隻振翅欲飛的火鳳凰,她揮動武士刀,刀聲霍霍,一時間凜冽的刀光流淌在客廳內,刀風陣陣,冰冷的刀刃和她美艷的嬌軀形成鮮明的對比,伴隨著元和幸子的一聲嬌叱,武士刀刺入茶几之上,將茶几的桌面穿透,刀身猶自顫抖不止。
元和幸子一雙明潭般的鳳目流露出冷酷的光芒,張大官人看到她此時的樣子,真是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的佳彤絕不是這個樣子,也不會如此精妙的刀法。
元和幸子走入浴室,張大官人蝙蝠般懸掛在露台之上,他望著夜空中的那一輪清月,心中忽然感到說不出的難受,難道佳彤真的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張揚找到了榮鵬飛,想通過他的幫助進一步了解元和幸子的資料,以榮鵬飛的身份,查這件事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元和幸子的確是日本元和家族的當家人,元和真洋掌握著全日本最大的遠洋運輸公司,死前已經八十三歲,也就是說,在他八十歲的時候,元和幸子才嫁給了他,元和幸子今年二十七歲,她在二十二歲的時候嫁給了這個八十歲的老翁。
榮鵬飛指著電腦屏幕,他找到的資料庫中有元和幸子和元和真洋的結婚照片,榮鵬飛看到照片後也不禁驚嘆起來:「真像,她和顧佳彤幾乎長得一摸一樣,這張照片是五年前的。」
張揚看到這張照片,已經有些灰心喪氣了,五年前顧佳彤仍然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變成元和幸子和一個老頭子結婚。
榮鵬飛繼續看了幾張照片:「這個元和家族很不簡單,元和真洋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日本最大黑社會社團清水社的大佬,最輝煌的時候,在全日本曾經有五萬多名成員,他的勢力滲透了政界商界,六十年代初日本進行全國範圍內的掃黑行動,元和真洋被控多項罪名而入獄,在監獄中整整呆了七年才出獄,出獄後宣布退出社團,轉為正當經營,他曾經有過三任妻子,不過都死於非命,和他的這三任妻子也有過五個孩子,沒有一個能夠活到現在,否則他的龐大遺產也不會落到元和幸子的手裡。」
張揚所感興趣的只是元和幸子的身份,現在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是顧佳彤,自然對元和幸子的資料不再感興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