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紅道:「張揚,你看過一部電視劇嗎?」
「啥?」
「便衣警察!你要是穿著一身警服上街,滿大街的小偷看到你肯定不敢作案,可你要是換上便裝,小偷自以為安全,就開始伸手了。」
張揚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是說我去濱海之後,有些貪官污吏都不敢伸手了,這不剛好證明我是一清官嗎?」
劉艷紅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做事情不要鋒芒太露,有時候大雨滂沱反倒解決不了旱情,因為土地來不及吸收水就流走了,潤物細無聲的春雨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
張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說來說去,您還是想我在濱海給你當臥底啊。」
劉艷紅道:「只是讓你協助我工作。」
張揚道:「到底你想讓我怎麼幹?」
劉艷紅道:「你現在無論和濱海還是和北港都有些格格不入,想查出問題,就必須融入其中。」
張揚笑道:「你是說,他們貪污,讓我也跟著貪污?」
劉艷紅道:「不是這個意思,你要讓別人信任你,接納你,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可以做出一些改變,做人稜角分明未嘗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的有人給我送禮,你說我收還是不收?」
劉艷紅道:「那要看有無必要,如果可以通過這些事查出北港的問題,那麼你可以收,只要向我及時通報,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張揚道:「你放心吧,我盡力而為。」
劉艷紅道:「忘了恭喜你了,保稅區落戶濱海,這可是大好事兒。」
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我原指望保守秘密來著,可今兒發現全世界都知道了。」
劉艷紅笑道:「好事兒,怕什麼?」
張揚道:「好事也能變成壞事,現在我又被推上風口浪尖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不知多少人在我背後羨慕嫉妒恨呢。」
劉艷紅道:「你不是說過,不遭人妒是庸才,能把保稅區爭取到手,剛好證明了你是一個人才啊!」
張揚道:「我去濱海沒多久,我的舉報材料就積攢了這麼多,等以後保稅區開始興建,還不知要有多少舉報材料,那啥,劉廳長,以後關於我的舉報材料,有創意有代表性的您幫我搜集幾份,我觀摩參考一下。」
劉艷紅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倒是樂觀!」
「苦中作樂唄!人家整天舉報我,我也研究研究,學習一下怎麼舉報別人。」說到這裡張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北港紀委書記陳崗那個人很好色啊,看到年輕漂亮的姑娘,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劉艷紅向他伸出手:「證據!」
張大官人道:「目前沒證據,不過那貨絕對是個老色鬼,在京城的時候,他就想對洪詩嬌下手,最後還是我幫著她當了擋箭牌。」
劉艷紅笑道:「可人家和洪詩嬌沒事,最後是你和洪詩嬌發生了問題。」
張揚一肚子委屈:「冤枉啊,根本是洪長青一家子串通了害我,我對洪詩嬌一點念想都沒有,就她那樣,整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嫣然的一根腳趾頭。」
「行了,行了,別標榜自己了,你什麼人我會不知道?吃著碗裡的瞅著鍋里的,嫣然跟了你真是委屈她了。」
張大官人苦笑道:「劉姐,我叫您劉姨總成了,這話可不能亂說,您是省紀委副書記,咱可千萬不能隨便給自己同志亂扣帽子,我對嫣然那可是真心實意。」
劉艷紅道:「你心虛什麼?我又不打你的小報告。」
張揚道:「劉姐,我知道您想讓我幹什麼,可您也不能對我威逼利誘,我這點志氣還是有的,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劉艷紅不禁笑了起來:「行了,別把自己整得跟革命烈士似的。」桌上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