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關切道:「他怎麼說?」
常海心道:「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說最近這兩天會來濱海跟你談廠子的事情。」
張揚聽常海心這樣說,心中估計到常海天可能對仕途沒有任何的興趣,不禁有些失落,最近身邊鬧起了人員危機,隨著濱海保稅區的建設,手頭人才的空缺將會變得越來越顯著,想讓濱海更好的發展,首先就要著手解決這個問題。對於現今時代來說,人才就意味著一切。
張揚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傅長征,傅長征也是說起這兩天投資商紛紛前來拜訪的事情。
張揚道:「縣裡的領導幹部不止我一個,總不能凡事都要我一個人處理吧?」
傅長征苦笑道:「張書記,您還不明白啊,過去濱海沒什麼吸引力,一年難得有幾個投資商上門,現在保稅區確定落戶濱海,所有聽到消息的投資商一股腦都過來詢問情況。」
「詢問情況也不用我親自出面啊!」
傅長征道:「可其他的各位大人們都說自己不當家,保稅區的事情只能張書記說了算。」
張揚不禁呵呵笑了起來:「麻痹的,這幫灰孫子,擰成一股繩跟我玩么蛾子。」
傅長征早就習慣了這廝的粗口,他嘆了口氣道:「張書記,我看您還是早點回來吧,投資商這兩天絡繹不絕,這才是星期天呢,要是等明兒周一上班,非得炸鍋不可。」
張大官人本來想儘早回去,可聽傅長征那麼說,反倒不想回去了,他笑道:「我身體不舒服,這兩天得休病假!」
傅長征那邊已經瞪大了雙眼,他的聲音充滿了迷惑:「您要休假,張書記您要休病假?」傅長征的驚奇在於他知道張揚肯定不會生病,百分百是在裝病,為什麼非得選在這個濱海最忙的時候裝病?傅長征道:「張書記,都是一些投資商啊,過去您不是一直為投資的事情發愁嗎?」
張揚道:「家有梧桐樹,還愁引不來金鳳凰嗎?你以為他們見不到我就不來投資了?投資商過來不是看中了我的個人魅力,人家看中的是有錢可賺。那幫傢伙跟我玩消極怠工,所有事情都往我身上推,沒關係,我就先歇兩天,長征,你就說我生病了。」
張揚掛上電話,卻看到薛世綸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微笑看著自己,他來了不少時候了,因為看到張揚打電話,所以沒有打擾他。
張揚笑道:「薛叔叔!」
薛世綸點了點頭,他欣慰笑道:「我剛剛去看過老爺子,醒了,精神狀態還不錯,已經睡了。」
張揚以為他仍然對薛老的情況放心不下,又給他派送了一顆定心丸道:「放心吧,薛老休息一下就會沒事。」
薛世綸道:「大恩不言謝,你和偉童是結拜兄妹,在我眼中,你和我的子女沒有分別,自家人我就不反覆說客氣話了。」
張大官人心說老薛占自己便宜啊,可琢磨一下,人家說的也對。
薛世綸道:「一起吃晚飯吧,我看老爺子得睡不短的時間。」
張揚道:「您也熬了一天一夜,不去休息一下?」
薛世綸道:「習慣了,我平時每天睡覺的時間也不超過五個小時。」
張揚道:「對面有家砂鍋魚頭不錯,咱們去嘗嘗。」
薛世綸點了點頭,和張揚一起來到醫院對面,他問起於子良,張揚告訴他於子良已經回家休息去了。
薛世綸嘆了口氣道:「這次的事情實在給了於教授很大的壓力。」
張揚笑道:「其實我也有壓力!」
薛世綸要了一瓶清江特供,張揚搶先拿起酒瓶給他倒上,薛世綸端起酒杯和張揚碰了碰,抿了口酒道:「其實我心中一直都明白,無論是誰都逃不過老去的那一天。」
張揚點了點頭,喝了口酒,酒精帶來的熱度一點點溫暖著他的血脈,張揚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漸漸放鬆了下來,雖然他表面上若無其事,可是在為薛老治療的過程中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任何事都存在風險,而為薛老治療卻不容有失。
薛世綸道:「這次老爺子生病對我的觸動很大,過去我一直都將大部分精力傾注在事業上,而忽略了對家人的關心,得悉老爺子病情的時候,我非常內疚,如果無法救他,我的餘生都將在自我譴責中渡過,所以你挽救了老爺子的生命,同時也給了我一個補償的機會,謝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