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榮添的唇角動了動,卻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用敢怒而不敢言形容他此時心裡的感受最貼切不過,他不敢言不僅僅是懾於張揚的威勢,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張揚這幫人搶在他前頭把喬夢媛的車給找到了,這就讓整個局面變得對他有些不利。
蘇榮添道:「張書記,這件事發生在我的轄區,我想最好還是由我來處理。」他這句話既提醒了張揚事發地在什麼地方,又帶著商量的口氣,這也是蘇榮添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的手段,和張揚這種人來硬的恐怕不行,只能先穩住他,只要他把這一攤子交到自己的手上,事情就好彌補。
張大官人聽出蘇榮添的語氣已經帶有服軟的成分,他也不是把人趕盡殺絕的主兒,其實他今天過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找喬夢媛丟失的這輛越野車,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平心而論,蘇榮添並沒有得罪他的地方,自己帶領一幫濱海警察把人家的地界給踩了,人家也沒有說半句惡言,單單從這一點來說蘇榮添還是很有眼色的,別管人家是不是壓著火,可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做到了,張大官人心中暗忖,沒必要跟蘇榮添撕破臉皮,既然目的達到,乾脆就接著這個機會下台階,他正準備說話呢,手機響了起來。
張揚向蘇榮添笑了笑,示意自己先接電話。
他走到一旁,電話中傳來一陣笑聲:「張書記,我夠不夠誠意?這份禮物你滿不滿意?」
張揚道:「馬馬虎虎吧。」
對方道:「張書記,我沒看錯,除了你,放眼整個北港找不出第二個擁有這種魄力的官員了。」
張揚道:「我很有興趣和你見見面。」
「會見面的,不過見面之前,我還得提醒你,你惹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張揚向遠處走了幾步,笑道:「你再利用我!」
「相互利用吧,你還沒有幫我做任何事,而我已經幫你做了一件事,我想我們已經對彼此有些了解了,現在我再送你幾句忠告。」
張揚望著遠處起起落落的鷗鳥,微笑道:「洗耳恭聽!」
「這條興隆號是袁孝農的,但是他不會承認,因為船主登記的不是他,貨物也是他的,但是你抓不住他的把柄。」
張揚道:「他偷了我的車?」
「他只是負責銷贓,偷車這種小事他不屑於去干,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次收到了一個大麻煩。」
張揚道:「不管他是誰,我得把他揪出來。」
「你沒證據啊!」
「你有啊!」
對方哈哈笑了起來:「張書記,一開始的時候,你對我缺乏信任,現在應該相信了我一些,可是我對你的信任還有待加強,告訴你一件事啊,袁孝農的哥哥是袁效工,三弟是袁孝兵,四弟是袁孝商、五弟是袁孝學,其他幾個你或許不熟悉,可是北港市公安局長袁效工你應該熟悉。」
張大官人一聽好嘛,工農商學兵全都齊了,袁效工他當然知道,北港市公安局長,北港市政法委副書記,對方一說,他就感覺到這件事牽連肯定大了。
對方道:「張書記,我再給你一個忠告,抓住的這幫人,一定不能交給蘇榮添,就算一竿子打不到閻王,打掉一些他身邊的小鬼也是好事,你說對不對?」
張大官人已經能夠斷定,這位爆料者一定對北港的內幕極為熟悉,不然他不會指引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喬夢媛丟失的越野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