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孝商本想去奪酒瓶,卻被老三袁孝兵的目光制止。當兄弟的都了解這位老二,對錢看得很重,這次損失這麼大,袁孝農是真心肉疼。
袁孝商在心底又埋怨了一句,小農意識。
袁孝農重重將酒瓶頓在茶几上,斜睨四弟袁孝商道:「老四,我知道你埋怨我,我說過,這次的損失我扛了,你損失多少,我補給你多少!」
袁孝商搖了搖頭道:「二哥,你誤會我了,咱們是同胞兄弟,五百萬不算什麼?別說是五百萬,就算是五千萬,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從中得到教訓,以後做事要謹慎一些。」
袁孝農怒道:「不用你教訓我!」
袁孝商道:「二哥,這次算我們幸運,當初未雨綢繆,把船隻登記在別人的名下,如果有任何證據表明船是我們的,貨是我們的,我們就全完了!做這行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稍有不慎,全盤皆輸。」
袁孝兵道:「這一點上,我贊同老三的看法。」
袁孝農道:「都是我錯!我該死行了吧!」
袁孝兵和袁孝商對望了一眼,兩人都顯得有些無奈,這位二哥的確不讓人省心。
袁孝農咬牙切齒道:「他張揚有什麼了不起?別人怕他,老子不怕他!省委書記女婿又怎樣?得罪了我,我一樣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袁孝商聞言大驚,他慌忙道:「二哥,你不能胡來啊,現在風頭正緊,你千萬別干傻事!」
袁孝兵點了點頭道:「二哥,我們是求財的,沒必要跟他斗!」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思,生怕老二一時想不開再做出什麼錯事,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袁孝農怒道:「全都是孬種,這是在北港,難道我們兄弟被別人欺負了就只能打落門牙往肚裡咽?別人會怎麼看我們?以後誰還看得起我們?」
袁孝商苦口婆心道:「二哥,你千萬不能胡來,咱們雖然損失不小,但是只要風頭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可以將錢賺回來,這裡是北港,不是濱海,他這次踩過界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而且這次事出有因,是因為你受了喬夢媛的那輛車,所以才把他招來的,不然他的手怎麼都不可能夠到北港來。」在袁孝商看來,這次的事情全都怪老二。張揚什麼人他們都知道,那貨一向是個橫著走的主兒,他不去惹別人就是好事了,老二居然主動去招惹他,這不是犯賤嗎?
袁孝兵道:「二哥,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老四說得沒錯,從一開始,咱們就不占理,你不收那輛黑車,就不會惹火燒身。」
袁孝農道:「我咽不下這口氣!咱們兄弟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袁孝兵道:「退一步風平浪靜,讓三分海闊天空,錢財乃身外之事,不過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做事一向謹慎,消息是怎麼被他知道的,而且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當時張揚的目的性很明確,直奔7號碼頭,登船之後,直接就找到了32號貨櫃,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袁孝商道:「我也覺著很奇怪,肯定有知情人泄密,問題很可能出現在我們的內部。」
袁孝農充滿殺機道:「只要讓我查出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袁孝商道:「二哥,我認為,咱們現在要以靜制動,什麼都不能做,張揚那個人不好對付,一旦被他盯上了,還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煩,現在既然麻九已經頂包,這件案子就算結了,損失咱們認了!」
袁孝兵道:「如果有人出賣我們,他出賣我們的目的何在?從中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袁孝商道:「兩種可能,一種是仇家,一種是競爭對手,我們這兩年的生意,不知有多少人暗自眼紅。」
袁孝農道:「是不是老丁,我聽說他和張揚走得很近!」
袁孝商道:「不好說,大家都不乾淨,如果一家出事,另外一家也不會好過,這就是常說的唇亡齒寒。」
袁孝兵道:「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看著一塊肥肉,誰不想獨吞?」
袁孝農又灌了幾口酒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
袁孝商道:「二哥!」
袁孝農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現在風頭這麼緊,我沒那麼傻,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他喝完那瓶酒,將酒瓶推到一邊,搖搖晃晃站起身道:「我先走了,明兒是初一,咱們兄弟去齊雲寺上香,去去身上的晦氣。」
袁孝兵道:「好主意!」
兩兄弟望著袁孝農離去,房門關上之後,幾乎同時嘆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