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微笑道:「袁孝商這個人很不簡單啊!」
祁山道:「很聰明,很有生意頭腦,但是做事也很有原則,他們五兄弟之中,袁孝商是經商最成功的一個。」
張揚道:「我見過三個,袁孝商這個人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他比他二哥要精明的多。」
祁山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聽說了,袁孝商並不想和你為敵!」說到這裡祁山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你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我來摻和。」
張揚笑道:「你已經摻和進來了。」
祁山道:「我很少當和事佬。」
張揚在憑欄邊站定,望著遠方夜幕籠罩的海面,聽著陣陣的濤聲,微笑道:「其實我心中明白,袁孝農並不想招惹我,背後一定有人在挑唆,想要挑起我和袁家兄弟幾個的矛盾。」
祁山道:「以你的眼光不會看不清這件事。」
張揚道:「袁孝農的腦筋並不靈光,可是袁孝商這個人很厲害,給我的感覺很邪,他對法律鑽研的是不是真的很透?」
祁山點了點頭道:「我絕對沒有誇張,他如果去當律師一定很出色。」
張揚道:「天街是不是他的?」
祁山笑道:「我不知道,其實一個人真的有掌控企業命脈的能力,這企業寫不寫他的名字都是一樣。」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祁山,我忽然發現這世上不止你一個聰明人。」
祁山意味深長道:「聰明人都不會選擇和你斗!」
張揚道:「錯,聰明人都不會選擇和國家為敵和法律對抗。」
祁山道:「官場上的規則我不懂,但是商業上有個原則,風險越大,利潤越大,所以很多人會做一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情,真正高明的人不會讓法律抓住小辮子。」
張揚道:「我知道這種人不在少數,但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走在邊緣,稍不留神就可能掉下去,萬一摔一個粉身碎骨,後悔就晚了。」
祁山道:「官場其實比商場兇險的多,所以我一直認為你的膽子比我大。」
張揚笑道:「前兩天有人在白島附近的海域伏擊我,我中了一槍!」
祁山關切道:「你有沒有事?」
張揚道:「如果有事,我現在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當時載我去白島的那個船老大曾經是袁效農的員工。」
祁山靜靜望著張揚:「所以你就懷疑這件事和袁效農有關?懷疑是他策劃伏擊你?」
張揚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我才真正明白,有人想要挑起我和袁家兄弟之間的矛盾。」
祁山道:「我只知道你和袁效農發生了不快,並不知道有人伏擊你的事情,袁孝商並沒有跟我提起過。」
張揚道:「我敢說這個潛藏在背後搗鬼的人,十有八九是袁效農的敵人,或許是他生意上的對手。」
祁山道:「照你這麼說,很有可能。」
張揚道:「我甚至認為無論是袁孝商還是袁效農可能都想到了這個人是誰,所以他們才會容忍我之前對他們所做的一切,主動向我示好求和。」
祁山笑道:「你希望通過我將這番話轉述給袁孝商嗎?」
張揚道:「跟你說,就不怕你向他通風報訊。」
祁山道:「我始終認為官商之間不該是敵對關係。」
張大官人笑道:「那應該是什麼?」
祁山道:「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很經典,同行是冤家,初聽沒什麼驚艷之處,可是仔細想想,你就會感覺到,這句話太有道理了,官員的仇人永遠是官員,商人的對手才是商人,雖然他們都在追求利益,可是商人追求的只是經濟利益,官員追求的卻是政治利益,而一些官員追求的不僅是政治利益還會有經濟利益,正是他們對經濟利益的追逐才產生了官商勾結,狼狽為奸,進而產生了腐敗,可既便如此,官商之間還不是對立關係。除非一個官員覬覦商人手中的那份經濟利益,他們之間才會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張大官人仔細品味著祁山的這番話,真的感覺到祁山對官商之間的關係理解到了一個極為透徹的層次,張揚道:「你好像在勸我放棄對袁家兄弟的仇視。」
祁山微笑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和他們的恩怨和我無關,我是商,你是官,我們之間追求的利益不同,我們和你永遠都不會有矛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