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成望著空中的明月,忽然道:「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薛世綸微笑道:「那幅琵琶行寫得的確不錯,國成,你還沉浸在那幅字里不能自拔啊!」
蕭國成笑了笑,舉起手中的紅酒道:「今晚不必獨飲,有你陪我喝。」兩人碰了碰酒杯,抿了口酒,蕭國成道:「我總覺得欠張揚一份人情,收了他的東西卻沒有幫他做事,心中總是感覺到有些歉疚……」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薛世綸道:「外面風大,進去聊!」
蕭國成搖了搖頭道:「不妨事!我喜歡外面,可以把肺裡面污濁的空氣吐出來,吸進去新鮮的空氣,這樣我還能夠活得更加久一些。」
薛世綸道:「胡說什麼,別看你病怏怏的,要比這世上的很多人都要長命。」
蕭國成笑道:「謝你吉言……」話沒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薛世綸道:「你真的打算將那五百畝地轉讓給趙永福?」
蕭國成道:「我已經答應過他了。」
薛世綸道:「在這件事上我並不認同你的做法,在商言商,不應該過多的考慮感情因素。」
蕭國成呵呵笑了起來:「是不是張揚找了你,所以你就向著他說話?」
薛世綸道:「就算沒張揚這件事,我也覺得趙永福的做法欠妥,保稅區從申請到獲批才花了多久的時間?你以為單單憑藉張揚的能量就可以做成這件事?」
蕭國成道:「我對這件事並不是很清楚。」
「國成,當初為了促成保稅區的事情,周興民專程去了京城,在那裡坐鎮疏通關係,在保稅區獲批的過程中,他出力最大,可以說濱海保稅區是他搞起來的,周興民這個人相當的不簡單,高層對他非常看好,年紀輕輕就已經擔任了平海省長,他的仕途長期看好。」
蕭國成道:「如果是這樣,趙永福不是在跟張揚爭,而是在跟周興民爭。」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他趙永福再有能耐,又怎麼會是周興民的對手,藺家角這件事上,他註定落敗。」
蕭國成嘆了一口氣道:「我回來的時間雖然不常,卻聽到了太多不利於他的輿論,他應該警惕了。」
薛世綸道:「趙永福不會看不透這件事,如果他看透了,仍然堅持和張揚去斗,就證明這個人的頭腦有些問題,他已經被對張揚的仇恨蒙蔽了眼睛。」
蕭國成道:「他想要我手裡的那五百畝地,目的是要給張揚製造障礙!」
薛世綸道:「國成,你早就明白了,可你自己不說,非得要等我說出來。」
蕭國成道:「趙永福從沒向我開過口,我真的不忍心拒絕他。」
薛世綸道:「拋開他們的恩怨不談,現在有一個項目。日本元和家族看中了你的那塊地,想出高價買下,你是不是需要重新考慮一下?「蕭國成道:「當初買下那塊地的時候,的確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成為眾人眼中的香餑餑……」他又開始咳嗽。
薛世綸道:「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始終認為,那塊地無論是自己開發還是賣給別人,都比低價轉讓給趙永福要好得多,他給出的價格並沒多少誠意!而且周興民這次挺張揚的意圖很明顯,就算你把那塊地給了趙永福,嘿嘿,我看他也鬧不出什麼花樣!」
蕭國成道:「世綸,你從不過問我在國內生意的。」
薛世綸喝了口酒,目光投向遠方黑漆漆的海面,低聲道:「只是一個建議罷了!」
蕭國成道:「我越來越看不透你,在你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麼?」
這句話似乎把薛世綸給問住了,過了許久,他方才低聲回應道:「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我很想快樂,但是我無論如何都快樂不起來。」
「我也不快樂!」蕭國成若有所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