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想起蕭國成不但擁有金色港灣還有在全國範圍內的易家連鎖,看來項誠這次觸犯了他的利益,難怪蕭國成頗有微詞。張揚笑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蕭先生應該不會看不透真正的形勢吧。」
蕭國成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官場和商場的區別,商場上很少有人會去干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兩個人有解不開的仇怨,而官場上,哪怕是微小的利益衝突,都有可能導致一場暴風驟雨,我聽說蔣洪剛為了市委書記的位子和宮還山斗得很厲害。」
張揚微笑道:「上級領導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最近我連濱海的事情都忙不過來。」
蕭國成呵呵笑道:「張書記果然作風嚴謹,說話滴水不漏。」其實他對張揚的性情是了解的,知道他是個好事的主兒,這次對張揚的鎮定功夫也頗為驚奇。
張揚道:「不是我嚴謹,是我沒工夫摻和他們的事兒,有人想把我拉進去,雖然政治上爭來斗去的事情我也經歷了不少,可是沒有一次我無緣無故的為了權力而鬥爭。」
蕭國成微笑望著張揚道:「經商者都期待一個安定團結的環境。」
張揚道:「所以我將濱海的社會秩序穩定放在首要的位置。」他喝了口茶道:「蕭先生對政治也很感興趣!」
蕭國成道:「我只對和自己相關的政治感興趣。」
兩人相視而笑。
北港的午後下起了雨,天氣陰鬱,雨絲延綿不絕,這樣的天氣里很容易滋生出離愁的情緒,丁高山心中卻沒有任何的傷感,他站在三河看守所的大門對面,望著那邊,小門打開了,丁高升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先向押送他出來的警察說了句什麼,然後抬起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這才眯起眼睛看了看馬路對面,透過朦朧的雨霧,看到大哥就站在那裡,雖然丁高升看不清他此刻的目光,但是他從心底感覺到了大哥對自己的關心和牽掛,丁高升的鼻樑有些發酸,他趕緊走入風雨中。
丁高山自始至終沒有挪動腳步,直到弟弟來到自己的面前,他方才露出一絲笑容。
丁高升道:「大哥……」他的眼中閃爍著兩點晶瑩,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光。
丁高山伸出雙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聲道:「沒事了!」一句沒事了包含著太多的意義。
丁高升本想說什麼,卻聽丁高山道:「上車再說。」
坐進丁高山的黑色奔馳車內,丁高升道:「大哥,讓你擔心了。」
丁高山淡然笑道:「一家人,永遠不要說兩家話。」
汽車緩緩啟動,丁高升透過沾滿雨水的車窗望著對方的看守所。
丁高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跟這裡永遠說再見吧!」
丁高升道:「有沒有煙?」
丁高山點了點頭,摸出一盒煙遞給了他,丁高升點燃香菸,抽吸了兩口,車內的空間頓時充滿了菸草的味道。他的神經隨著煙霧的瀰漫漸漸放鬆下來,略顯疲憊的閉上雙目,仰起頭倚靠在頭枕上,低聲道:「袁孝工故意整我,公報私仇!這筆帳,我一定要跟他們算!」
丁高山道:「怪不得他們,是我們自己對形勢判斷不明。」
丁高升有些錯愕道:「大哥,是袁孝工下令把我抓進去的!」
「你以為如果不是他發話,你會那麼容易出來?」丁高山的目光在煙霧中顯得有些捉摸不定,他搖了搖頭:「我們兄弟不怕誰,可是戰下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最後的結局就是兩敗俱傷。」
丁高升沒說話,抿了抿嘴唇,心中認同了大哥的這句話。
丁高山道:「是我錯誤估計了蔣洪剛的能力,以為他是可造之材,奇貨可居,可現在才發現,他只不過是一個廢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丁高升不解地看著大哥,不知大哥為什麼會突然厭惡蔣洪剛。
丁高山道:「這次北港的嚴打,始作俑者是項誠,他要給不安分的蔣洪剛一個下馬威,要讓他老老實實,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們只是被蔣洪剛連累了,這個人不堪大用,真正出事了卻不敢站出來說一句話。」因為弟弟的這次事情,丁高山對蔣洪剛可謂是心冷到了極點。
丁高升咬牙切齒道:「當官的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丁高山道:「姓袁的想利用這次機會將我們除掉,呵呵,痴心妄想,他們以為我們真的是軟柿子,誰想捏就捏兩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