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證據啊,而且省廳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有些人他們是要維護的,他們需要的並不是事實真相,他們想要的只是儘快結束這件事,只要有人為此承擔責任,只要能夠平息董正陽的事情,其他的並不重要。」
張揚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為什麼你要為別人的事情背黑鍋?就算是負責任,應當負責的也應該是我,和你沒有關係。」
程焱東道:「張書記,你有沒有發現這件事有些奇怪?為什麼董正陽的屍檢報告還沒有公布,他的家人就已經知道他是被毆打致死?一定有知道內情的人透露了消息,有些人就是要利用這件事來擴大影響,這件事越早結束影響越小,我考慮過,只有我出來承擔這個責任,對你的影響才能降低到最小,而且在董正陽的死亡一事上,我的確要承擔責任。」
張揚道:「我不怕影響,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讓你把董正陽關起來,如果讓你為我背黑鍋,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程焱東道:「張書記,我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政治上是講究策略的,濱海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良好局面,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對你造成了影響,損失是難以估量的,我們是一個團隊,責任是大家的,我主動站出來,並不是我承認了這個責任,而是我必須去承擔這個責任,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進一步對大家造成傷害。」
張揚搖了搖頭道:「你再也不要提起這件事,該承擔的責任少不了你的,但是不該你承擔的事情,你想去承擔,門兒都沒有!」
榮鵬飛來到北港之後第二次約見了張揚,張揚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要文浩南出席這次的見面。
文浩南答應了下來。
見面的地點在北港市政府一招,榮鵬飛的房間內,張揚抵達的時候,文浩南已經到了,而且是他為張揚開得門,見到張揚,文浩南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微笑著伸出手去:「老弟,來了啊!」
張揚沒有和他握手,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淡然道:「我還以為今天見不到你呢。」
文浩南略顯尷尬地放下手去:「怎麼會啊!」
榮鵬飛招呼他們坐下,看了看張揚又看了看文浩南道:「今天我把你們兩人都叫過來,就是當面談談董正陽的事情,爭取把事情說開,儘快將這件事解決了。」
張揚沒說話,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榮鵬飛道:「我來到北港之後,就針對董正陽的事情進行了調查,根據我目前調查的結果,綜合屍檢報告,我已經可以斷定,董正陽直接死亡的原因是肝脾破裂引起的內出血。」說到這裡,榮鵬飛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揚一眼方才道:「死者的家屬對此反應非常強烈,他們已經找了律師,做好了起訴準備。」
張揚道:「想告那就告嘍,把事情查清楚給人家一個交代也是應該的。」
榮鵬飛道:「在董正陽這件事上,濱海公安局和省廳下派的工作組都有嫌疑,我針對這兩方面進行了調查。」
文浩南道:「榮廳,我已經再三聲明,我的確提審了董正陽,但是我在提審他的過程中並沒有對他進行過任何的人身攻擊,現場問訊的還有其他兩位同志,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張揚道:「那就是說你和這件事沒關係了?」
文浩南點了點頭道:「張揚,我知道你怎麼想,也明白你怎麼看我,但是我不可能因為咱們之間的關係,我就可以去承擔著件事,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兄弟,親兄弟一樣,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是這件事關乎我的原則,身為一個警察,一個執法者,我不可以不說實話,我更不可以違背自己的良心。」
張揚道:「良心這個東西各有各的評判標準,我對自己都無法做出準確的評價。董正陽雖然死在看守所,但是我們濱海公安系統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對他進行過肉體上的懲罰,你有證人,我們一樣有證人。」
榮鵬飛道:「你們都沒有責任,那是我的責任嘍?董正陽為什麼會被關起來,張揚你給我解釋?」
張揚道:「是我把他弄進去的。」
榮鵬飛點了點頭道:「還說得理直氣壯,你以為自己是誰?一個小小的濱海市委書記就能夠一手遮天了?如果不是你把董正陽弄進去,他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完張揚之後,他的目光又落在文浩南身上:「你去提審董正陽,為什麼不按照規則辦事?在審訊的過程中為什麼不讓濱海公安方面在場?你難道就沒有考慮到這樣不符合相應的章程,你難道就不清楚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