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啊?」張大官人擺出一副八卦的神情。
劉艷紅道:「很多,我懷疑寄來舉報材料的人一定是來自北港官場內部,而且對北港官場的內情非常的熟悉。」
張揚道:「有沒有確實的證據?」
劉艷紅搖了搖頭道:「就是缺乏確實的證據,這個人的動機很奇怪,似乎針對的是整個北港領導層。」
張揚道:「如果沒證據說得再多也沒用,總不能因為幾封舉報信就把北港的市領導一網打盡吧?」
劉艷紅道:「省紀委對這件事也非常的謹慎,畢竟蔣洪剛的事情剛剛發生過,北港的幹部群體人心惶惶的,這種時候,如果沒有很大的把握,我們是不會有大的動作的。」
張揚道:「看來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不怎麼樣啊,連我都聽說你們有工作組要下來了。」
劉艷紅:「我們過來又不是做什麼壞事,當然不需要做什麼保密工作。」
張揚道:「找我又是為了什麼?我好像幫不上忙啊!」
劉艷紅道:「張揚,你越來越滑頭了,你戒心這麼重?是不是總以為我會利用你?」
張揚笑道:「我倒沒那麼想,只是覺得你們的紀委工作實在太複雜,稍不留神我就有可能被賣了。」
劉艷紅啐道:「還是不相信我?就算看在嫣然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出賣你。」
張揚道:「我信!可紀委又不是你一個人開的。」
劉艷紅懶得跟他理論,自己也打開了一聽易拉罐,喝了一口道:「張揚,龔奇偉來到北港之後,工作順利嗎?」
張揚道:「這事兒你可找錯人了,他工作順不順利,只有他自己知道,你幹嘛不直接去問他?」
劉艷紅道:「旁觀者清啊,你在這裡工作這麼久,看問題應該比他看得清楚。」
張揚道:「要說這件事我也挺納悶的,龔書記來北港沒多久啊,已經跟項誠真刀實槍的幹上了,他倆過去有沒有什麼矛盾?」
劉艷紅道:「沒有,據我說知他和項誠的交集並不多,當然談不上什麼矛盾,不過這次龔奇偉來北港,是宋書記和周省長共同的選擇,大家都很看好他從項誠的手裡接過北港的領導權。」
張揚道:「看來北港以後有的是熱鬧可看了。」
劉艷紅道:「張揚,你聽誰說陳崗被告了?」
張揚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外面的傳言很多。」
劉艷紅漫不經心道:「都傳些什麼?」
張揚道:「也沒什麼,無非是說他作風不正,潛規則女幹部啥的。」
劉艷紅道:「跟外面風傳你的形象差不多。」
張大官人乾咳了一聲道:「劉姐,您不挖苦我兩句心裡難受是不是?這話也就是你說,換成別人,我非告他誹謗不可。」
劉艷紅笑道:「你有證據嗎?」
張揚道:「要說證據吧,還真是沒有,不過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吧,搜集證據是你們紀委的工作啊,如果陳崗的事情屬實,那麼你們紀委系統要好好的進行一下自我批評了,連紀委幹部都知法犯法,還怎麼去監督別人啊?」
劉艷紅道:「一個蘋果如果表皮上爛了一塊,挖下去十有八九會發現壞到了果核里。」
張揚道:「劉姐,您這話裡有話啊,這次來北港究竟什麼目的?」
劉艷紅道:「你安安穩穩的給我坐下。」
張揚這才坐了下去。
劉艷紅道:「蔣洪剛為什麼會被雙規你知道嗎?」
張揚道:「這還用問,得罪人了唄。他一心想往上爬,結果得罪了某些人,所以把他見不得光的事情給捅了出去。」
劉艷紅道:「這只是其一,照我看,就算蔣洪剛沒有經濟上的問題,他也無法接替項誠的位子。」
張揚笑道:「現在誰都看出來了,如果上頭看好他,就不會派龔書記過來了,蔣洪剛和宮還山爭來斗去,到最後,原來省里根本沒有在他們之間選擇的打算,想想他們兩人真是可笑,白忙活了一場。」
劉艷紅道:「你看到的權力紛爭只是表面現象,可是如果你仔細地想一想,就會發現北港的事情很不簡單。」
張揚道:「請劉書記指點。」
劉艷紅道:「如果不是你去找丁琳說情,她不會將蔣洪剛的那張欠條拿出來,據我說知,丁高升出事之後,丁高山曾經找老同學蔣洪剛相助,可是蔣洪剛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幫助,蔣洪剛的行為讓丁高山非常的心冷,這一切想必被丁琳看在眼裡,親人的死讓她對蔣洪剛產生了報復心理,我們找她去落實這張欠條的時候,她沒有及時拿出,就證明了這一點。」劉艷紅將問題看得非常透徹。
張揚嘆了口氣道:「這也難怪,她的家庭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即便是產生一些怨恨心理也是難免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