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找到了兩個,都是鐵誠保安公司的。」
薛世綸和查晉北對望了一眼,顯然對鐵誠保安公司非常的陌生。
張揚道:「這家保安公司過去屬於京北公司,因為京北公司經營不善,月前已經轉讓,目前屬於恆久,聽說恆久的當家叫趙柔婷,是京城常務副市長趙天岳的女兒!」在和喬老見面之前,張大官人或許不會把這件事公開,可是在和喬老的那番談話之後,張大官人心中已經有了回數,在這件事上,喬老肯定是會支持自己的,而且老爺子明說不要用陰謀,別人用陰謀,咱們就得用陽謀去破,這次要風風光光堂堂正正的給他們一個教訓,所以不怕人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好。
張揚在兩人面前說出這件事顯然是別有用心的,說者有心,聽者有意。薛世綸從中把握到了什麼,他看似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張揚,趙天岳的女兒好像嫁給了漢鼎集團的謝坤舉。」
張揚道:「那又怎樣?誰也不能隨便砸我的場子。」
薛世綸和查晉北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查晉北道:「你跟他們有過節?」
張揚搖了搖頭道:「素昧平生。」
薛世綸道:「素昧平生他們會無緣無故的砸你的場子?」他似乎不相信張揚的說辭。
查晉北道:「我聽說謝坤成本來是要當津海市市委書記的,可是喬振梁突然殺了出來,讓他的希望落空,謝家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地喬家產生了怨念?」
薛世綸不屑道:「謝家?喬老雖然退了,可是喬家的影響力又豈是謝家能夠比上的?」說這話的時候,薛世綸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薛家在政壇呼風喚雨的情景已經是一去不復返了,無論是喬家還是薛家如今都面臨著這樣的尷尬。
政治上的薪火相傳,對他們這樣的紅色家族是極為重要的,在這一過程中,周家得到了很好的延續,喬家卻在這一過程中日漸衰微,損失最大的卻是薛家,自從父親去世之後,短短時間內,薛家似乎已經成為昔日黃花。薛世綸感嘆著世態炎涼的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一股不平之氣,對於謝坤成兄弟這樣的人,他是根本看不在眼裡的。過去看不起,現在仍然還是看不起,並不是他薛世綸心高氣傲,政治也是講究血統的,就算他不是體制中人,現在的影響力也不是謝家兄弟能夠比上的,所以他才會說出剛才的那句話,表面上是為喬老抱不平,可事實上也是他心中真實想法的表露。
查晉北對謝坤成兄弟還是非常熟悉的,謝坤成和他哥哥查晉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平時兩家交往不少,查晉北道:「張揚,我勸你這件事還是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你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就一定是謝坤舉主使的。」
張揚道:「究竟該怎樣做,要等我問清楚再說。」張揚陪他們喝了幾杯酒,起身告辭,薛世綸親自起身去送他,來到門外,薛世綸道:「查晉北和謝家兄弟關係不錯,你在他面前說起這件事,很可能傳到謝家兄弟的耳朵里。」
張揚笑道:「傳就傳過去,我會害怕嗎?」
薛世綸道:「謝家兄弟真正依仗的是周家,這件事你要慎重處理。」
張揚道:「慎重不等於裝孫子,薛叔叔說是不是?」
薛世綸笑道:「你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最欣賞你這一點,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直說,只要我能幫的上忙,一定全力相助。」
張揚對他的這番話自然不會全信,但是薛世綸的話讓人聽起來很舒服,張揚表示了感謝。
兩人在門前分手之後,薛世綸回到房間內,查晉北笑道:「薛總跟他說悄悄話了?」
薛世綸淡淡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晉北,你太聰明了,什麼都瞞不過你。」
查晉北道:「薛先生以為我會把剛才聽到的事情告訴謝家?」
薛世綸的表情顯得捉摸不定。
查晉北認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低聲道:「我大哥和謝坤成的關係很好,我和謝家兄弟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
薛世綸笑道:「我和謝家兄弟又沒有什麼瓜葛,你向我解釋什麼?」
查晉北嘆了口氣道:「我剛才之所以出言相勸,是念在我和張揚相識一場的份上,不忍心看到這小子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薛世綸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錯的?」
查晉北道:「薛先生應該知道謝家和周家的關係吧?」
薛世綸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當初喬振梁戰勝謝坤成出任津海市委書記一職,還著實讓他驚嘆了一番,他沒有想到喬振梁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鹹魚翻生,重新登上這麼重要的權力位置,不過事後聽說的一些事,讓他明白,喬老在其中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謝坤成出事,喬老當著周老的面挑到了他的毛病,這就讓周老無話可說,為喬振梁登上津海市委書記的位子掃清了最大障礙。
但是薛世綸始終認為,周老必然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在某種意義上,這次的事情上,他是被喬老這位老朋友給算計了,迫於形勢不得不做出讓步,犧牲了謝坤成的利益,這些老人們的關係非常的微妙複雜,雖然他們的私交看起來好的不得了,但在政治利益上,他們彼此的關係又是極其微妙,很多時候甚至表現得寸步不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