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劉姐,您官架子是不是大了點啊,這是給我甩臉子吧?您要是不樂意見我,我走!」
劉艷紅道:「我沒說不樂意見你。」那她就是說不樂意見吳明了。
吳明笑了笑道:「那好,我出去,你們接著聊。」
張揚將金針收好道:「我得走了,中午答應了一群朋友吃飯,我再不走就晚了。」
吳明道:「我送送你!」他陪著張揚來到了外面,關切道:「張揚,她的情況怎麼樣?」
張揚過去對吳明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而且他始終認為吳明接近劉艷紅的目的主要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沒想到劉艷紅遭遇這次大劫之後,吳明並沒有選擇遠離她,反而比過去追求的更加緊了,這讓張揚對他改觀了一些。張揚實話實說道:「情況比想像的要好一些,不過能否站起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吳明並不了解張揚的醫術,他嘆了口氣道:「主治醫生都說康復的情況不錯,但是他們不認為艷紅還能站起來,我從北原請了一位有名的中醫過來,可是她就是不願意配合治療。」
張揚道:「很多人的名氣和水準並不相符,中醫方面,我還有些心得。」
吳明道:「張揚,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也不是信不過你的醫術,我只是想艷紅儘快的康復,她的性情非常要強,如果她真的站不起來,我擔心她會想不開。」
張揚道:「她的性格非常堅強,不至於如此吧?」
吳明道:「她找醫生開安眠藥。」
張揚笑道:「那也未必是想尋短見,休息不好,開點安眠藥也很正常,你很擔心她啊?」
吳明點了點頭:「她之所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是在去我那邊的路上,如果不是為了見我……」他的表情充滿了自責的神情。
張揚望著吳明,居然對他第一次產生了好感,其實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那天劉艷紅連夜趕往荊山是為了什麼,根據當時吳明所說,他並不知道劉艷紅要去荊山,而劉艷紅在事故後剛巧又發生了選擇性失憶,讓這件事至今都沒有確切的答案。吳明顯然把劉艷紅遭遇的這場事故全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從這段時間他對劉艷紅表現出的關心來看,也的確如此。
張揚道:「吳書記很多時間啊,荊山不忙?」
吳明道:「我們這些人也得有星期禮拜,我昨天晚上開車過來的,今天陪她一天,晚上趕回去。」
「我看她現在對你有些排斥。」
吳明道:「我知道,她雖然這麼做,可是心裡未必想,她是害怕自己拖累我。」
張大官人不覺莞爾,感到吳明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
吳明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和艷紅之間從來都沒有確立戀愛關係,遇到這種事,別人恐怕早就避之不及了,我也考慮過,如果艷紅這輩子都站不起來怎麼辦?我不是出於責任和內疚,而是我後來發現,我的確喜歡她,正是她這次受傷,讓我才看清,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的官位或者是其他任何的東西,我想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艷紅願意,我可以一輩子照顧她。」吳明這番話說得非常真摯,讓張揚都很難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張揚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吳書記,對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什麼發言權,可你現在的作為的確是個爺們。」
吳明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趕緊走吧,你還有飯局,能聽到你這麼誇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從這句話就能夠看出吳明還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清楚自己在張揚心目中的地位幾何。
張大官人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也是剛剛發現吳書記是個很有愛心的人。」
吳明目送張揚遠去,這才回到病房,劉艷紅道:「你怎麼還不走?」
吳明道:「我餵你吃完田雞粥就走。」
劉艷紅道:「吳明,我真是服了你,一大老爺們怎麼就跟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你知道我最煩這種人嗎?」
吳明道:「你煩我也罷,喜歡我也罷,總之我就站在這裡,你傷好之前還不能把我趕走。」他盛了一碗田雞粥。
劉艷紅道:「我雖然不能趕你走,可我能讓護士把你趕走。」
吳明道:「好歹相識一場,給點面子,我餵你吃完這碗粥,馬上就走。」
劉艷紅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假?惺惺作態,在我面前顯示你的愛心和同情嗎?」
吳明仍然笑眯眯看著她:「我承認我很假,可是如果我能虛情假意的對你一輩子,直到你死,你說這和真愛能有多大差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