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興仁心說你說得輕巧,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幹嘛讓我去?你怎麼不親自帶隊過去?田興仁道:「可萬一這件事要是讓文家知道了……」在田興仁心裡,文家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任從鋒哈哈大笑道:「文副總理什麼樣的高度,你以為他會在意這種事情?我相信他一定會公事公辦,如果他知道了張揚的事情也不會認同的。興仁啊,上頭已經給咱們下了任務,一定要把那棟房子的問題儘快解決,你趕緊去,儘量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田興仁不禁臉上有些發燒,的確人家是不會注意到自己這個小人物的,他低聲道「任主任,如果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我們何至於被他推出門外?到現在我們拆遷辦的兩輛車還被他扣在門口呢,這小子還國家幹部呢?我看他根本就是一個強盜,一個不同情理目無法紀的強盜。」
任從峰道:「興仁同志如果他不聽從勸告,必要的時候我們只能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我相信你有能力解決這件事。」總而言之任從峰是打定主意推給田興仁了。
田興仁也明白任從峰的目的,他有些鬱悶道:「任主任,我就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非得要拆這房子,偌大的一個景區,難道真容不下這座宅院嗎?」
任從峰道:「你別問我,我也想不明白,總而言之,上級領導讓咱們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咱們要堅定不移地執行領導下達的任務,他們說拆,咱們就去拆。」
田興仁道:「張揚不好惹,萬一他要暴力對抗怎麼辦?」
任從峰道:「按照步驟一步步的來,過去怎麼幹,現在仍然怎麼幹。」
田興仁道:「我覺得,現在以拆遷辦的名義出面不好,必須要講究一點策略。」
任從峰笑道:「這方面的經驗,你應該很豐富。」
張大官人百密一疏,臨睡前圍繞香山別院視察的時候發現有一處的圍牆上還是被人用白灰刷了個大大的拆字,看著那個蹩腳的大字,張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如果天池先生在天有靈,看到有人在他的故居上賣弄書法,而且題寫了一個如此蹩腳的拆字,只怕也會火冒三丈。
張揚弄來一桶水將那個拆字給刷掉,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外面沒有什麼動靜,荒郊野嶺的,估計那幫拆遷辦的也不會無聊到在這種時候過來光顧。
張大官人盤算著明天如何去應對可能到來的麻煩,沖了個澡,正準備上床休息,楚嫣然打來了電話,詢問他事情的進展情況,張揚把發生的情況說了,楚嫣然樂得格格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道:「你笑什麼?我這邊都火燒眉毛了,你居然還笑,嗬,果然應了那句話啊。」
「什麼話?」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楚嫣然啐道:「你胡說八道,我可是準備跟你共患難同甘苦來著,可是我外婆要陪吧,還有,我爸說了,這事兒最好你自己解決,我不能跟著摻和,我要是摻和進去,越摻和越亂。」
張揚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宋懷明一早就看出這件事背後存在著怎樣的問題,他不會對這件事進行公開表態,所以嫣然作為他的女兒最好要和這件事劃清界限。
張揚道:「嫣然,這邊估摸著還得要摻和幾天,不能馬上回去陪你了。」
楚嫣然笑道:「不用你陪,我在東江呢,一大家子人,談得都是家長里短的事情,你過來也不自在,等你那邊忙完了,我直接去濱海,外婆想去那邊看看。」
張揚道:「好,我儘快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
楚嫣然道:「忙你的,我爸都說讓我別打擾你。」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他還說什麼?」
楚嫣然道:「沒說什麼?就是說讓我少摻和你工作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