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乃旺道:「張揚,我怎麼感覺這次跟你見面你不如過去那樣熱情高漲了?」
張揚道:「人的狀態是又起伏的,不可能永遠都在高峰之上,我現在正處於低谷。」
焦乃旺道:「我怎麼不覺得?年紀輕輕躋身北港常委層,副廳剛剛獲批,又成為了我們省委宋書記的乘龍快婿,從哪一點看,你現在都應該是春風得意啊!」
張揚道:「不敢得意,我這個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為好。」這廝說得煞有其事,可終究還是熬不過心中的好奇,小聲問道:「焦部長,您這都問了半天了,也該輪到我提問一次了吧?」
焦乃旺微笑道:「你想問什麼?」其實他已經猜了個大概。
張大官人道:「那啥……您跟我透露透露,領導們究竟選定了哪位高人前來北港接替項誠的位置?」
焦乃旺道:「這個人你也認識,過去打過交道的。」
張揚道:「焦部長,您還賣關子啊。」
焦乃旺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是應該賣下關子,你自己猜猜。」
張大官人腦筋轉了轉,低聲道:「難道是嵐山市長常凌空?」
焦乃旺哈哈大笑,想不到張揚一下就猜中了,他點了點頭道:「是宋書記告訴你的吧?」
張揚道:「他對這事兒隻字不提,其實這事兒並不難猜,既然不是空降,就是從平海地市級幹部中選拔,您又說我認識,想來想去,夠資格又能得到領導們器重和欣賞的就只有常凌空了。」
焦乃旺道:「這件事還沒有對外宣布,你一定要嚴守秘密,你和凌空同志都屬於出色的年輕幹部,你們之間的溝通應該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張大官人道:「我跟他差十多歲呢,不過溝通起來肯定沒問題,他兄弟是我過去的師爺,我們關係一直都不錯。」
焦乃旺道:「這次是凌空同志主動請纓要去北港工作的,他對龔奇偉同志的死深感痛心,我和宋書記都和他談過話,凌空同志的素質相當過硬,我們對他抱有相當的期望。」
張大官人笑道:「其實我的素質也相當過硬,為什麼領導不考慮一下破格提拔我呢?」
焦乃旺道:「做官就得一步一個台階,一步登天的事兒不能幹。」
張揚道:「焦部長放心吧,無論誰去北港當一把手,我都會配合好他的工作。」
焦乃旺道:「張揚,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你又救過我孫子,我對你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張揚道:「焦部長儘管指教。」
焦乃旺道:「你和宋書記的女兒已經登記了,以後你做事不僅僅代表你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也代表了宋書記。」
張大官人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可代表不了,我就是我,我就代表我自己。」
焦乃旺道:「無論你想與不想,以後你的身上都會籠罩上省委書記女婿的光環,這層光環可能給你帶來一些好處,也會給你帶來很多的不便,你做出了成績,別人會認為是宋書記的關照,你要是犯了錯誤,有心人就會利用你的錯誤對宋書記進行攻擊,所以你以後做事一定要低調小心,我並不是說你過去的做事方法有錯,而是今時不同往日,做事情不僅僅要考慮到自己,還要考慮到給身邊人帶來怎樣的影響。」
張揚知道焦乃旺跟自己說的這番話絕對是推心置腹,他是為自己好才會這麼說,的確自己現在和楚嫣然已經是法律上的正式夫妻,自己的舉動言行肯定會讓人不自主的聯繫到宋懷明身上,張大官人嘆了口氣道:「我忽然有種手腳被束縛了的感覺。」
焦乃旺道:「官場的道理,就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的道理,如何在縫隙中遊刃有餘,才是做官的至高境界,你將來就會明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