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感到驚奇,是你幫助我下定了決心,決定對集團的未來戰略進行全面調整,放棄中國市場。」
張大官人道:「沒有我的同意,你好像不可以做出轉讓福隆港業務的決定。」
元和幸子道:「福隆港只是元和集團在華投資的一部分,我轉讓的也只是我們公司的資產,這和你無關,至於你們以後會不會和鼎天合作,那是你們的問題,我懶得管也懶得問,現在我最關注的就是誰能幫助我將公司的損失降低到最小的範圍內,你顯然缺乏這方面的誠意。」
張揚道:「真是個出色的商人啊!」
元和幸子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成分,微笑道:「所以,我還是提醒你,不要嘗試和商人做朋友,在商人的眼中沒感情可言的。」她斟滿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口飲盡,臉色有些酡紅,讓人的感覺她已微醺。
元和幸子站起身:「糖衣已經品嘗過了,炮彈你自己留著享受吧!」
張大官人望著元和幸子的背影不禁笑了起來,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發笑,按理說他應該沮喪才對。
離開海島漁村,張揚前往保稅區管委會,將元和幸子的決定告訴了常海天,常海天聽他說完笑道:「這件事對我們好像沒什麼損失,就算鼎天拿到他們的資產,您同意他們一樣沒辦法拿下福隆港的項目。」
張揚道:「鼎天和星月你到底傾向哪一邊?」
常海天道:「自然是星月,在建設港口方面星月的經驗遠比鼎天要豐富得多。」
張揚道:「我總覺得鼎天盯上福隆港並不是梁祈佑的主意,很可能是他女婿安達文在背後慫恿。」
常海天道:「你不想鼎天奪標?」
張大官人並不隱瞞他的想法,點了點頭道:「我總覺得鼎天另有目的。」
常海天道:「最終選誰,還不是要你拍板定案。」
張揚笑了笑,正在這時侯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電話號碼,是市委書記常凌空的,趕緊接通了電話,恭敬道:「常書記找我有事?」
常凌空道:「張揚,你跟元和集團談得怎麼樣了?」
張揚心說這世上的事情真是巧,正聊這件事呢,市委書記就打電話過來了。他並沒有馬上把詳情告訴常凌空,而是說:「在談!」
常凌空道:「剛剛接到外交部方面的電話,有人通過日方大使館投訴,說我們侵害外商的利益。」
張揚笑道:「這種投訴也不是頭一次了,不用管它,愛咋地咋地。」
常凌空道:「這次可不一樣,外交部長親自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在三天內做出解釋,當面解釋,我讓廖市長親自去京城一趟,這件事因你而起,你得跟著過去。」
張揚道:「因我而起?人家指名道姓地告我了?」
常凌空道:「你別跟我廢話,反正這次你得去把這件事給擺平了,現在這件事被抖給了不少的媒體,一個個都餓狼似的盯著,準備在這上面做文章,我們北港的當務之急是招商,而不是把外商從這裡趕出去。」
張揚道:「常書記,這事兒我挺冤的。」
「知道你冤,誰讓你是黨員來著,誰讓你是國家幹部來著?冤也得受著!」
張揚道:「得,我準備準備,爭取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
常凌空道:「這才對嘛,我就知道年輕幹部中就數你的覺悟最高。」
張大官人道:「常書記,您就別給我戴高帽了,最近我這帽子戴得太多,壓力很大。」
「帽子再多都不怕,只要不是綠帽子就行!」常凌空少有地開起了玩笑。
張大官人哈哈笑了兩聲。
常凌空道:「對了,這次凌峰他們跟著一起過去。」
張揚道:「什麼?」
常凌空道:「他們帶章碧君的骨灰回京城安葬。」
或許是為了避免別人忌諱,常凌峰和章睿融並沒有乘坐北港市政府的那輛奔馳商務車,儘管車內空間很大,他們單獨開了一輛黑色尼桑隨行在商務車後。
雖然是同行,可途中他們並沒有和前車有太多的交流,中午在服務區吃飯的時候,常凌峰和章睿融也只是在車旁吃。
張大官人本想去招呼一聲,可看到他們沒有過來的意思,於是也沒有前去當這個燈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