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妃緩步走向陳雪,故意挺了挺胸膛,風騷十足地挑釁道:「我就算不走你能拿我怎樣?」她推測到張揚和陳雪之間的關係必然不凡,如今張揚既然已經識破了她的謊話,也就是說她無法繼續用那晚的事情要挾張揚,眼前的小姑娘倒是一個機會,只要自己在她的身上下蠱,豈不是又多了一個要挾張揚的條件,想到這裡邵明妃心中歹意頓生。
陳雪沒有理會她,只是靜靜望著她的雙目。
邵明妃倏然出手,她的出手毫無徵兆,在這樣接近的距離下發動攻擊,邵明妃認為應該是十拿九穩,她要先制住陳雪的穴道,然後在她身上種蠱,讓這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成為自己的蠱偶。
她的手指即將觸及陳雪的嬌軀,忽然眼前一晃,竟然戳了個空,邵明妃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目標竟然從她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雪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為什麼你不聽我的勸告!」
邵明妃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她應變也是極快,反手彈出一團粉紅色的煙霧,那團煙霧將陳雪的身軀籠罩其中,粉紅色的煙霧中,一隻晶瑩無暇的縴手探了出來,掌心輕輕印在邵明妃的身上,邵明妃只覺得周身麻痹,頓時軟癱倒在了地上。
煙霧散去,陳雪俏生生站在邵明妃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憤怒,輕輕將邵明妃的眼罩摘下,幽然嘆了一口氣道:「如此美貌何苦為賊?」
邵明妃此時方才知道眼前的柔弱小姑娘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本以為可以將她輕鬆制服,卻想不到最終被制服的居然是自己,邵明妃懊悔非常,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現身相見。她仍然嘴硬道:「我又沒做過什麼?你能拿我如何?」
陳雪正想說話,忽然看到邵明妃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陳雪慌忙轉過身去,卻見遠方樹枝輕動,又有不少的楓葉飄落下來,可是目光所及之處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陳雪秀眉微蹙,芳心中不由得掠過一絲陰影,她輕聲道:「你看到了什麼?」
邵明妃道:「你最好放了我。」
此時外面響起汽車的聲音,卻是張大官人到了,看到眼前場面,張大官人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邵小姐,小雪,你怎麼不請她坐,邵小姐,你坐在地上幹什麼?石板地涼啊,別把你給凍著了。」
邵明妃當然能夠聽懂這些風涼話,狠狠瞪了張揚一眼道:「張揚,你最好放了我,如果讓警方知道你們對我非法禁錮,你們是要坐牢的。」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道:「你居然跟我講法律。」他轉向陳雪道:「怎麼回事兒?」
陳雪道:「她蒙著臉偷偷潛入這裡來,不知想幹什麼?」
張揚道:「邵明妃,你也不差錢啊,模樣長得那麼周正居然是個女賊,我真是為你痛心。」
邵明妃道:「張揚,你要是不把我放了,我就將你幹得那些醜事全都說出來。」已經成為了別人的階下囚,邵明妃仍然嘴硬。
張揚道:「你想說就說,沒憑沒據的事情,傻子才會相信,那啥,你說我是應該把你扭送警方呢?還是通知你們家薛先生過來領人?」
邵明妃道:「張揚,你最好別把事情做絕了,否則最後大家都沒有好處。」
張大官人嘖嘖有聲,他把陳雪拉到一邊,低聲道:「這女人非常的古怪,我利用迷魂術對她沒有效用,咱們需得想個法子,讓她乖乖說實話。」
陳雪道:「我在她體內種上生死符,她要拗不過折磨,就會說實話。」
張大官人樂得連連點頭,指了指書房道:「我去裡面喝茶,你跟她單獨談談。」
張大官人來到書房內,他想了想,邵明妃今天落在自己手裡不能那麼輕易就把她給放了,至少要搞清楚她和柳丹晨的關係。
沒多久就聽到外面邵明妃尖叫起來,張大官人趕緊回到院落之中,卻見邵明妃頭髮散亂,在地上來回打滾。
陳雪這小妮子的心態絕對超人一等,即便是看到這樣的場面,她的表情一如古井不波,仿佛一切都和自己無關,陳雪道:「現在告訴我你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邵明妃捂住頭顱,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一張俏臉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她悽然道:「你殺了我吧……」
陳雪道:「你體內種下的叫生死符,顧名思義,倘若被種下生死符,就會在一日之間感悟生死兩重天的滋味。」
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不僅僅是疼痛,而且其間還夾雜著百爪撓心的奇癢感覺,邵明妃心中暗自悲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居然遭到這種噩運,先是被師父種下抓破美人臉,現在又悲催的中了生死符。邵明妃發現自己真得小看了這位小姑娘,陳雪心腸之硬,為人之冷靜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看來女人的外貌和心腸果然無法畫上等號,其實邵明妃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