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實在讓耿志超頭疼,對人間宮闕的這場大搜查讓他抓住了不少敏感人物,謝坤舉只能算是其中之一,這幫人來人間宮闕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人間宮闕雖然從未在掃黃打非上栽過跟頭,可並不代表這裡就沒有問題,耿志超剛才一直都在想,如果今天抓不住管誠,自己應該如何收場?恐怕不僅僅是被上司批評一頓的問題。
管誠不僅僅是他們今天抓捕的對象,如今也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名部下向耿志超低聲道:「頭兒,今天有不少重要人物在場,您看……」
耿志超道:「已經抓住管誠了,既然其他人沒多少嫌疑,就讓他們儘快離開吧。」
耿千秋今天可謂是霉運連連,不但人間宮闕被搜查,而且管誠也被人抓住,到目前為止,她的求助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現在她算是了解張揚了,這小子不好惹,屬於軟硬不吃的主兒。其實耿千秋的認識還是很片面,張大官人不是軟硬不吃,這廝多數時候是吃軟不吃硬,耿千秋從一開始對他的方式就錯了。
耿千秋現在是滿腹心事,她想找人幫忙,電話就在她的手裡,誰也沒對她的通話進行限制,可惜她就是說不出話來。
管誠清醒之後,發現房間內有三個人,伍得志和耿志超都是他的老相識,張揚他確是第一次正面相逢,管誠咧開嘴笑了起來,他的笑容顯得有些瘋狂,白森森的牙齒之間滲出一絲絲的血跡,宛如一隻被困住的野獸。
耿志超道:「管誠,老東門的汽車炸彈是不是你安放的?」
管誠居然沒有做任何的狡辯,他點了點頭:「不錯,是我!」他的話剛一說完,張大官人就沖了上去,照著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這一拳是替死去的邢朝暉給他的。打得管誠跪倒在地上,不住咳嗽起來,吐出幾口帶血的唾沫。
耿志超慌忙阻止張揚:「張揚,別忙著出手,我還有重要事情要問。」
伍得志道:「當年東江鼓樓廣場的炸彈也是你放的。」
管誠捂著肚子,張揚剛才的一拳可不輕,讓他好半天都沒有恢復過來,不過這廝也算堅強,咬緊牙關,吸了口氣,等到疼痛稍稍緩和,他向伍得志冷笑道:「都說……你是國安拆彈第一高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結果……還不是差點被我炸死?」
伍得志沒有像張揚那樣衝動,他點了點頭道:「僅僅為了和我一較高低?」
管誠道:「是!」
耿志超道:「你殺死邢主任的動機是什麼?究竟有誰在你的背後指使?」
管誠道:「沒有人指使我,當年我在國安工作的時候,他曾經對我不公,所以我恨他,一直就想殺死他,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怎樣?我沒什麼遺憾了,你們要殺就殺,我不怕!」
張揚走到他面前,耿志超擔心張揚再度出手,慌忙道:「張揚,控制你的情緒。」
張揚抓住管誠的領口,注視著他的雙目,管誠的雙目中不見任何畏懼,張大官人是想用迷魂術控制管誠的意識,好讓他將幕後的主使人說出來,管誠靜靜望著張揚,他並沒有意識到張揚要對他進行迷魂,當他陷入張揚的眼神不能自拔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心口劇痛,他捂住胸口悶哼了一聲,本已朦朧的雙目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張大官人心中詫異不已,這並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之前在黑寡婦邵明妃那裡就曾經遭遇過同樣的一幕,難道管誠也像邵明妃一樣被人種上了心蠱,所以他才能夠不被迷魂術左右?
張揚一伸手握住了管誠的脈門,管誠顫聲道:「你幹什麼?」
張揚很快就察覺到管誠的確被人下蠱,他沒有說話,靜靜放下了管誠的手臂,起身道:「管誠,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做得這些事情?」
管誠道:「沒有人指使我!」
張揚道:「你不說實話,我可以有一千種拷問你的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但是偏偏不能死去,你怕不怕?」
管誠被張揚的殺氣所迫,心中不由得一寒,也許張揚當真會這麼做。他嘴上仍然強硬道:「有種你只管試試,皺一下眉頭我就是你生的。」
張揚冷冷道:「你配嗎?」
耿志超來到張揚的身邊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自己有話想跟他說,張揚和他來到一旁,耿志超低聲道:「張揚,他嘴巴很硬,你未必問得出來,要不這樣,我先將他帶回去再細細審問,對於這種人,我們國安還是有些方法的。」
張揚想了想,自己也不能當眾對管誠用刑,再者說管誠已經被人種下心蠱,連自己的迷魂術對他都沒有效果,就算用刑,想從他嘴裡撬出實話的可能也不大,於是張揚點了點頭道:「這邊的事情都交給你了,有結果別忘了通知我。」
耿志超暗罵張揚滑頭,這廝不僅把管誠交給了自己,同時也把人間宮闕這個大麻煩直接就塞給了自己,可耿志超偏偏沒有其他的法子,唯有硬著頭皮將這個爛攤子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