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芬奇頭搖得根撥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張揚摟住他的肩膀,拉著他來到遠處僻靜無人的地方,低聲道:「芬奇,隨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我……」袁芬奇覺得肩膀一疼,卻是張揚手上加力,捏了他一把。
袁芬奇這貨也忒吃不住疼痛,他顫聲道:「張揚,張揚,你別捏我……我說,我說還不成嘛?」
張揚放開他道:「說!」
袁芬奇向周圍看了看,噓了一聲道:「走,去我屋裡說。」
張揚跟著袁芬奇來到他的住處,袁芬奇確信身後無人跟蹤,又把房門從裡面反鎖了。
張揚道:「你要不要那么小心啊?」袁芬奇今天的舉動就透著詭秘,張揚憑著直覺就感到這廝有些不正常,他看到客廳內的行李箱,越發驗證了心中的判斷:「你要走?」
袁芬奇點了點頭:「這裡不吉利,實在是太……太壓抑了。」
張揚充滿懷疑地看著他:「隨園昨晚發生血案,今天你就要走,芬奇啊芬奇,你小子該不會跟這樁血案有關係吧?」
袁芬奇顫聲道:「沒,沒,我發誓我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揚道:「你到底知道什麼?趕緊告訴我!」
袁芬奇被他吼得心中一顫,額頭上滿是冷汗:「那……那……那,昨天晚上,我……我睡不著,出來閒逛,不知不覺就溜達到了隨園附近,拐彎的時候,沒留神和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張揚道:「什麼人?」
「一個瘸子……」袁芬奇吞了口唾沫又道:「我喝了幾杯酒,有點醉意,就跟他理論了幾句,被他一把給推到了,我起來後沒有找到他,我心裡特窩火,所以在村里轉悠,拿了快磚想找他出氣。可後來我發現,他和另外一個人抬著一個麻袋從隨園裡面出來了,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槍。」
張揚道:「接著說!」
袁芬奇道:「我不敢出聲,等他們離去之後,我才趕緊跑回了自己家裡。今天一早就聽說隨園發生了血案,而且死了這麼多人,我想昨晚他們抬走的那個麻袋一定就是安先生了,我……我早知道這樣,就喊人了……」袁芬奇這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其實哪怕這件事重新來過,他也不敢出聲呼救,直到現在袁芬奇都感覺到雙腿發軟。
張揚道:「當時你為什麼不報警?」
袁芬奇道:「我害怕……剛才看到警察我本來想說,可後來想想,我要是說了,那些警察會不會把我當成嫌疑犯給抓起來?張揚,我真的很怕,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發誓,我絕沒有撒謊。」
張揚道:「你有沒有看清嫌犯的樣子?」
袁芬奇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他來到桌前,拿出一張素描紙,抽出鉛筆,寥寥數筆就將嫌犯的樣子畫了出來。
張大官人心中暗嘆,這兇犯也是,什麼人不好撞,偏偏挑一個畫家去撞,這下跑不了了。
袁芬奇畫完,張大官人拿起一看不由得一怔,畫面上的人竟然是龐青山,張揚曾經和祁山一起去龐青山的魚塘吃過飯,對這個人的印象頗深,聯想起剛剛袁芬奇說和他撞在一起的是個瘸子的話,張揚馬上斷定此人是龐青山無疑,既然殺人者是龐青山,那麼他的幕後,十有**就是祁山了,張大官人皺起眉頭。
袁芬奇也覺察到張揚的表情變化,他低聲道:「你認得這個人?」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認識,芬奇,你為什麼不報警?」
袁芬奇驚慌道:「千萬不能報警,一定不能讓警察知道我和這件事有聯繫,安德淵什麼人?他是台灣黑幫頭目,如果讓他手下人知道我和這件事能夠扯上關係,我肯定性命不保了。」
張揚抿了抿嘴唇,拍了拍袁芬奇的肩頭道:「芬奇,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看你不適合在京城繼續呆下去了。」
(未完待續)